这时,宫里内侍到了云梦轩传旨,宣季晏礼进宫觐见。沈竹心起身替季晏礼整理了一下衣袍,并给他披上了一件披风,“外头雨大,王爷小心些,别淋了雨,回头又着了风寒。”“本王知道了。”季晏礼拍了拍沈竹心的手,转身走了出去,飞流撑着伞走在身侧,直到季晏礼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沈竹心才收回目光,心中还是有些发愁季晏礼所说的春蒐,叹了口气默默道:“到时候小心些,见机行事吧。”
季晏礼进宫后,内侍不必通传,便带着他进了勤政殿。“见过陛下!”“哎呀!表哥,都说了你我之间不必如此!”“陛下是君,臣身为臣子,礼不可废。”
永乐帝无奈道:“好吧,好吧!”随后屏退下人,将今日萧劲之言告诉了季晏礼,说完之后,又气愤道:“萧劲这个老匹夫仗着手中二十万兵马,如今是愈发嚣张了!表哥你说,朕要如何才能收回他的兵权呢?”
季晏礼听后回道:“萧劲如今乃是有功之臣,刚刚得胜班师回朝,陛下不好过于急躁,昨日,臣派去边关的探子飞鸽传书来一些消息,陛下先看看吧。”
季晏礼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永乐帝,永乐帝看完之后瞳孔一缩,“这个老匹夫竟然敢私自招兵买马,豢养私兵,他是要造反吗?”“陛下息怒,如今既已知道了萧劲的私兵养在何处,那便是拿捏住了他的把柄,由他蹦跶两天,再处置也不迟。”
永乐帝疑惑道:“既然都已经知道了他豢养私兵,为何不直接将他拿下?就算他是有功之臣,可他豢养私兵乃是谋逆大罪!”“陛下知道他豢养私兵,可是钱财从何处来的?”“这。。按理说边关苦寒,没有什么生财之道啊!难不成他贪污军饷?”季晏礼摇了摇头:“臣的探子去军中打探过,并未有克扣军饷之事发生,且要养这么一大批私兵,得克扣多少军饷?军中还不得乱套了!”
“那他这银子从何而来?”“陛下可知,当年臣的父亲是如何战死边关的?”永乐帝对于季晏礼突然转变话题有些愣怔,随后回想了一下:“朕记得当时镇国大将军率领二十万兵马对战鲜卑三十万勇士,以少胜多,斩杀了鲜卑一半的人马,却被突然出现的暗箭给射中了心脏,坠下马后当场身亡!”
“不错,那陛下可知,这暗箭是从何处射出的?”季晏礼垂下眼帘,眼中冷芒微闪。“这,朕便不知了,是从何处?”“从背后!”
永乐帝一惊!“背后!那是军中有细作?”随后永乐帝再联想到刚刚与季晏礼谈论的人:“表哥怀疑是萧劲?”“当年之事虽说有些久远,但是臣也有了些眉目,陛下再等等吧,再过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了。”
“若真是萧劲,那他就不紧紧是谋逆了,更是通敌卖国之贼!”季晏礼在此时却又是话风一转,“陛下可知,萧劲将云安郡主带回长安了?”
“云安?”永乐帝一时间有些迷茫,因为云安郡主在凉州待了八年之久,去的时候永乐帝才七岁,早就有些记不清了。
季晏礼提醒道:“便是当初先帝下旨罚去凉州思过的宣王之女。”“哦!朕想起来了!当初给你下药的那个!”季晏礼一时有些无语,永乐帝那时年纪小,但十分爱凑热闹,当时就是他第一个发现季晏礼在太液池凫水的。
此时经过季晏礼提醒,他便想起来此事,由于他当时也在场,因此永乐帝也是知道季晏礼中了药,并且伤了身子的。想到这个,目光便不由自主地向季晏礼下身看去,只一眼便收回了。
“这个云安,先帝当初让她去凉州思过,可并未说何时回来啊?这萧劲怎么把她带回来了?这算不算是抗旨啊?”季晏礼有些无奈道:“后日便是春蒐了,届时萧劲定会出现,算不算抗旨还不是陛下说了算?这两日便先不管他吧,春蒐那日臣会带一个人去。”“哦!什么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