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空气中似乎还有些薄雾,滴滴答答的马车声停在了宣王府的后门处,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粉色襦裙,外披一件石榴红的披风,头上还戴了一顶维帽的女子。
下人直接将女子带到了宣王妃的院子,一进院门,便见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宣王妃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母妃!”女子一见到宣王妃,一把摘下维帽,露出一张满脸泪水的憔悴面容,飞扑向宣王妃的怀中。
“云安!乖女儿,你受苦了!”宣王妃搂着云安郡主,母女两抱头痛哭,声泪俱下。“王妃,外头风大,还是跟郡主进里屋说话吧。”宣王妃的贴身嬷嬷擦了擦眼泪对两人说道。
“对对对,快进来。”宣王妃拉着云安郡主走进里屋,替女儿解下披风后,又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上下打量起来,“快让母妃看看,长高了些,只是怎么瘦了这么多!脸色也这样差!”
“母妃,女儿没事,只要女儿能回来,吃再多的苦也心甘情愿!”云安郡主语气中满是恨意的说道。
宣王妃一惊,“女儿,到底发生了何事?没有陛下的旨意,你是如何回来的?”
“女儿是跟虎威大将军一同回京的。”“萧劲?听说他对战鲜卑,得胜归来,如今班师回朝,他怎会带上你的?”云安郡主微微低下头,双手紧紧拽着手中的帕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说道:“大将军得胜回朝,自然要带上家眷一同回来。”
宣王妃一下子站起身,声音突然拔高,“家眷!这,萧劲,他不是一直都未娶妻?难道他有个私生子?”
“女儿在边关已经委身于大将军了。”“你说什么?!云安!你怎么。。。萧劲他都快六十了!他比你父王还大。。”“难道要女儿一辈子待在凉州不回来吗?”云安郡主突然激动起来,“只要能回来,不管做什么我都会去做!”
宣王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声音有些颤抖道:“云安,你,你想回来做什么?”“自然是让季晏礼痛不欲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云安,他现在可是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想做什么?你不要冲动啊!”
“母妃放心,女儿不会做傻事的,想要他季晏礼死的人可不止女儿一个!”宣王妃愣愣地问道:“不止你一个?还有谁?”“母妃别管了,反正,季晏礼他很快就要死了!”
说到这里云安郡主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轻笑一声,继续询问宣王妃,“这么些年来,季晏礼很得意吧?身为摄政王,陛下又年幼,朝政几乎由他一人把持着,偏还要喜欢在人前装的一副云淡风轻,翩翩君子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
“季晏礼身为摄政王的这些年的确表现的温和有礼,或许是因为如今朝中大多数重臣皆是由他一手提拔的寒门学子,故而要做出这副模样才更加惹人信服。不过,前几日季晏礼收了个外室,这外室生的一股子狐媚样,将季晏礼迷得是七荤八素的,本王妃看啊。。。”
“什么外室?”云安郡主眉头一皱,有些嘲笑道:“他季晏礼都不能人道了,还养外室?哈哈哈,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吧!”“云安,你说什么?什么不能人道?”宣王妃有些不明所以,毕竟当时云安郡主事发之后,先帝当即就下旨派人即刻便将其送往凉州了,宣王妃收到消息后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见到云安郡主被送去凉州的最后一面。后来进宫求见皇后,想要求情,皇后也只是告知云安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将云安郡主下药后导致的季晏礼身子受损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