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开始明白他俩自始至终都有点亲近的原因——他们有些相似，同样出生于脚下这片土地、又都与各自的血脉源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是本国的异乡人，在不同文化挤压的边界处存身。

窗外下着冰雨，绵密的雨丝落在城堡的墙面和外面的草地上迅速凝结出一层薄薄的冰壳。

两个人面对着这场冬雨无言地矗立着。

泽塔娜伸出手。

“你干嘛？”

“索要我的好处。”泽塔娜率先恢复了平日里的情绪，轻轻歪头看着瓦尔登，“我点拨了你的处境，可不是白出力的。”

“作业借你抄。”瓦尔登指了指他们身后桌子上的羊皮纸。

“不要，”泽塔娜翻了个白眼，“我用不着。”

“那你要什么？”

“你袖子里的口袋有东西在发光，让我看看。”

瓦尔登这才想起来他有两张傍晚马戏团的票，上次在霍格莫德偷听之后浑浑噩噩去买的，这会儿早就给忘了。门票是裁去四角的复古样式，象牙白的卡面上浮现出金色的字样：

【您被准入】

【傍晚马戏团】【霍格莫德场次】【今晚臻夜/11/2012】

【霍格沃茨在校学生仅限逗留至晚八点半（附赠额外1人次入场）】

“这个还，差不多。”泽塔娜抽走其中一张。

“这是我们——”瓦尔登高喊一声，被四周蹬过来的目光提醒想起这是图书馆，又赶忙压低声音，“——寝室四个人的！”

“关我什么事？有本事你就抢回去。”泽塔娜洋洋得意地走开。

瓦尔登气得牙根痒痒，回到座位掏出书包里的《装腔指南》，留言让戴维问问余票。

赫尔伯曼掌记另一页上的激烈讨论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