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家,你说的都是真的?”五个赶马夫,都是年轻气盛的好汉,这会儿听到肖天的报价,一个个激动得摩拳擦掌,双脚不停地跺着地面。那脚步声“咚咚”作响,仿佛在表达他们的兴奋。
“自然是真的。”
肖天的语气微微一变,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今日在街上,你们应当也知道了,我做的是私酒生意,难免会惹到一些人。我的意思是,哥儿几个有银子一起赚,要是碰到挡咱们财路的人,也请各位帮忙,如何?”
五个赶马夫再度陷入沉默,毕竟这虽然还不是那种刀光剑影的要命活计,但总归是有些风险。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咱生于这世道,活了这一遭,无非是为了让家中老人长寿,让妻儿有饭吃。我肖天再问各位,可愿与我同行否!”肖天昂首挺胸,目光如炬。
五个赶马夫咬着牙,最终狠狠心,齐声高呼:“好,那我等便拜你为东家!”
“若是不放心,我明日拟一份公证,送去衙门。”肖天双手叉腰,自信满满。
“但须记得,既然拜了我为东家,以后行事,便以我为先。”肖天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眼神中透露出威严。
“听东家的!”五个马车夫下了车,齐齐抱拳行礼,腰弯得如同煮熟的大虾。
“且散,明日一早再过来。”肖天挥了挥手,大踏步向前走去。那脚步声“哒哒”作响,仿佛在宣告着他的果断。
回家的路上,即便是憨厚如司不悔,也忍不住埋怨起来。
“天哥儿,雇个赶马夫,最多一月半两,都有多的了。”司不悔挠了挠头,肩膀一耸一耸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你不懂,我雇的不是人,雇的是人心。”肖天双手抱胸,摇了摇头,脚步轻快地向前迈进。
“天哥儿,你说的是啥?我咋觉得,你真好似换了个人。”司不悔歪着脑袋,满脸疑惑,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那小石子滚动的声音“咕噜”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司不悔的困惑。
一路上,司不悔还在喋喋不休,甚至想要伸手去脱肖天的裤子,看看屁股上是不是有什么变化。肖天气得抬脚,追着司不悔踹了三四条街,扬起一片尘土。那脚步声和尘土飞扬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在演绎着一场闹剧。
待回到破院,不仅是肖天,就连揉着屁股的司不悔,也惊得停下了动作。
此刻,在他们的面前,整个破院仿佛脱胎换骨。首先是院墙,破烂的地方都用泥浆重新抹了一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另外按照肖天的要求,搭建了一排的木栏,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如同等待检阅的士兵。
昨夜被风二娘弄坏的木门,也重新换了一扇,朱红色的新门,看上去坚实厚重,仿佛能抵御千军万马。
院子里,离着马棚不远的地方,已经打好了几个土灶,灶口升腾着袅袅青烟。连着木柴都重新打了好几摞,堆积如山。
此刻,浑身是泥垢的陈若梦,看到肖天回来,一下子停了手里的动作,双手在衣角上蹭了蹭,局促不安地站着。她的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眼神中透露出期待。
“肖、肖郎要是不满意,奴家再修一遍。”陈若梦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地偷瞄着肖天。
还修个鬼啊,已经是很好了,连肖天都突然觉得,自己好似一个狠心的丈夫一般。
“很好了,不用再修。”肖天笑着说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温柔和满意。
肖天的这一句,让陈若梦脸上立刻露出无比高兴的神情,她如一只欢快的小鸟,急忙洗净了手,跑入屋里,端了两个粗碗走来。那脚步声“哒哒”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她的喜悦。
依旧是芋羹糊糊,但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芋羹糊糊上,还洒了一些肉丝,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司不悔乐得眼睛都直了,一把接过粗碗,便开始狼吞虎咽,腮帮子鼓得如同塞了两个馒头。
“奴家今日打柴,恰好捡到一条江鱼,肖郎,你、你也吃吧。”陈若梦轻声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双手交叠在身前。
“你吃了么。”肖天看着她问道,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瓦罐里还有的。”陈若梦不敢看肖天的眼睛,低着头,声音如同蚊蝇。
犹豫了下,肖天点点头接过粗碗。
陈若梦抿嘴微笑,又怕被肖天看见,急忙红着脸转过身,跑去瓦罐那边,将余下的芋羹倒入粗碗,便捧着蹲到地上,准备吃起来。
肖天一直看着,心头莫名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