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得几个家丁如受惊的鹌鹑一般,匆忙朝马棚跑来。
无奈之下,肖天和司不悔只得像两只受惊的兔子,“嗖”地一下翻过院子的围墙,跑到了大街上。
司不悔跑的时候还不忘挠挠头,眼睛却始终关切地看着肖天,暗自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天哥,咱这是要去哪儿呀(??ω??)?”
司不悔把嘴里的枯草“噗”地吐掉,一边揉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可怜兮兮地望着肖天。
那模样像极了饿坏的小猫,脚在地上蹭来蹭去。
心里嘀咕着,天哥可别不管自己这肚子。
肖天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缓缓踱步到街边的烧饼摊,买了十几个烧饼,用油纸仔细包好。
那烧饼摊主一瞧他恶少的身份,吓得脸色煞白,腿直哆嗦。
赶忙又哆哆嗦嗦地多塞了几个烧饼,生怕得罪了这位“煞星”。
肖天心想,这乱世之中,人人都怕恶名,可这恶名又能护我多久呢(⊙?⊙)。
肖天分了几个烧饼给司不悔,将剩下的重新油纸包好。
稍作犹豫,凭借原主人模糊的记忆,穿过几条狭窄且泥泞的街道,朝着那破旧不堪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肖天不停地咬着嘴唇,想着那未曾谋面的小婢妻,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司不悔紧紧跟在肖天身旁,时不时偷瞄一眼肖天。
心里想着,只要天哥在,再苦的日子也能熬过去。
他心里琢磨着,自己总归还是有点良心的,生怕那从未见过的小婢妻昨夜在这寒冷的屋里受苦。
“若她真有个好歹,我这心里也不安生呀(>_<)。”
就连棺材的价钱,他都向司不悔问了两遍。
不多时,肖天停下了脚步,缓缓抬头。
眼前的屋子,哪还有半点“家”的样子。
那屋顶破损得好似被巨兽抓挠过,塞着的稻草在风中哆哆嗦嗦地颤抖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墙缝大得能塞进一个孩童的脑袋,几块脏兮兮看不出质地的破布胡乱塞在其中。
院子里的过道一片狼藉,堆积着散发着恶臭、令人作呕的污水,仿佛是恶魔吐出的秽物,散发着阵阵刺鼻的味道。
肖天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好似下了极大的决心。
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前,伸手缓缓推开那扇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的门。
司不悔也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给肖天打气。
心里想着,不管怎样,有我陪着天哥。
“这屋子,真是没法看,可又能怎样呢(′?︵?`)?”
所幸,屋里并非预想中的凄惨模样。
那张破旧却能保暖的褥子,叠得方方正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边,好似一个乖巧的孩子。
屋角处,有一堆新砍的柴火,旁边还有一堆野菜。
柴皮上还隐隐渗着清晨的露水,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辛劳。
不知那小婢妻是何时出门,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弄回这一堆柴火和野菜。
肖天环顾四周,走到床边那张破旧得仿佛历经了千年沧桑的桌子前,拿起一块泛黄的竹简。
竹简上的内容简单明了。
肖郎。
不知你是否归家,柴火我已备好,还赊了半罐油。
奴家这两日去帮工砍柴,只为能买一床暖和的被子。
肖天将竹简轻轻折好,默默无言。
从袖子里摸出几块碎银,小心翼翼地如同呵护珍宝般压在被褥下面,做完还拍了拍被褥。
“这女子,倒是个有心的,只可惜跟了我,不知是福是祸哟(?ì_í?)。”
短短几日,他已大致了解到,如今身处这动荡不安的秦朝,战乱频繁,百姓生活苦不堪言,好似身处无边的黑暗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