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悔瞬间呆住,往昔,肖天绝不会分银子给他,即便放在他这里保管,时间一长,一两也能变成三两,而后被肖天抢走。
司不悔暗自寻思,这天哥儿难道改性子了?
“拿着。”
肖天展露笑颜,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可亲,在这乱世之中,有司不悔这样孔武有力之人在身旁,心中能多几分安稳。
司不悔略显羞涩地收下银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裤裆小袋里。
肖天嘴角不禁抽搐,将劝说的话语咽了回去。
“天哥儿,还有信,是那个逃难的女人给你的。”
北边战事不断,匈奴人长驱直入,攻破秦朝的八关十六郡。
因战乱,逃难之人日益增多。
司不悔将刚从裤裆里拿出来的手缩回,闷声接着说道:“天哥儿你不知,那个逃难的女人甚是可怜,听闻她带着的两个丫鬟自愿将自己变卖,才换得五两银子。”
“还有丫鬟?”
肖天摇了摇头,想想也是,匈奴破城,哪会管什么小姐丫鬟,男人皆被抓去为奴,女人皆被送去为娼。
此刻,肖天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
打开那张破旧的信纸,肖天默默阅读起来。
内容简洁,仅二十来个字。
肖郎。
救命之恩,奴家愿做牛做马,此生相报。
哪有什么救命之恩,不过是命运无常,将两人牵扯在了一起。
“天哥儿,风二娘还说,这个逃难的女人想跟她借 6枚铜钱买粗粮。”
“没借?”
“没借,风二娘还打了她,骂她是贱人。”
将信纸收好,肖天心中泛起一丝不忍。
按照秦朝律法,这个未曾谋面的逃难女人,已然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于情于理皆是如此。
而且,他也不忍心像其他纨绔那般,随意玩弄几日,然后将她卖到烟花之地为妓。
正值春分时节,寒冬残留的寒意,仍隐隐笼罩着这座边关小城。
肖天能够想象得到,他那许久未归的破院子,屋里缺柴少火,罐中无油,名义上的那个婢妻,只能紧紧拥着一张多年未洗的破被子,蜷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肖天艰难地撑起身子,一边轻轻揉着太阳穴,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他喃喃自语:“不管怎样,家总归是要回一趟的哎(????)。”
然而,他的脑海犹如乱麻一般,思绪杂乱无章。
“我这身子,也不知还能撑到啥时候哟(;′⌒`)。”
刚迈出两步,头部受伤的后遗症便如汹涌的浪涛在脑海中翻滚起来。
紧接着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昏厥过去。
再次醒来时,已是次日的正午。
肖天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缓缓抬起头。
不禁苦笑着摇头:“这受伤的几日,自己竟一直窝在那臭不可闻的马棚里哟(??︿??)。”
“我肖天何时这般落魄,可这乱世,又能如何呢(;へ:)?”
司不悔那双哭得像熟透李子般的眼睛红彤彤的。
他手忙脚乱地给肖天身上铺着枯草,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天哥,你可得快点好起来,俺可指望你呢!奥利给!(???_??)?”
说着,司不悔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眉头微微皱起。
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陪在天哥身边。
肖天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眉头紧锁,满心的烦闷。
“我这伤不知何时才能好全乎哇(′?ω?)?(._.`)。”
“天哥?天哥醒啦!”
司不悔扯着嗓子大喊一声,那声音好似炸雷一般,“轰隆隆”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