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就毫无意义。
所谓的出征打仗。
所谓的战争。
不过是一个人的儿子不远万里去到另一个地方,杀死另一个人的儿子罢了。
公孙逸看不出这么做有何种意义,他也不愿去想。
他不求功,不求名,不求财,不求权。
他所求的,不过是一世清闲,逍遥自在。
何为逍遥?
欲我所欲,恶我所恶,方为逍遥。
........
“阿爹,前头就是西戎的一个小部族了,若是那人所言不假,三月之后他们便会连同其它部族一同来犯。”骑在马上,公孙适遥遥望着远处零零散散散在草原上的帐包,对自己身边的壮年男子说着。
“三月之后正值秋收时分,这些戎人打的一手好算盘。”公孙捷不愧是公孙家的大将,不过是三言两语便已经想到了这些部族想要做些什么。
“阿爹,我们如何应对?若是放任他们入关,恐对边关百姓来说是一场劫难。”公孙适十分机敏,他已然想到了最好的法子,只是.....
那么做有伤天和。
“适儿,以你所见,该如何?”公孙捷绷紧缰绳,望着那远处的帐包,却没有回答公孙适合,而是将这个问题又抛了回去。
“....依孩儿所见,若想维护边关百姓,此局最好的法子便是先戎人一步下手,将他们尽数驱回草原深处。”公孙适自幼接受的周礼观念深深的禁锢了他的思想,以至于他想得到的法子,也就是将戎人赶回去。
“法子尚可,但适儿你可有想过,若戎人退去后再来犯,该如何?”公孙捷没有否定公孙适的想法,而是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那.....便将他们再次击退?”面对来自父亲的询问,公孙适的思绪乱了一瞬,但还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那,一而再,再而三,该当如何?”看着公孙适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公孙捷取下自己腰间的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再次询问。
“....请阿爹教我。”说到了这里,公孙适哪里还不知是自己的回答没能让自己阿爹满意。
听着长子求教的话语,公孙捷调转马头,走上了来时的道路。
“礼义廉耻,那是讲给胞族听的,是对胞族用的。对蛮夷戎狄,那与累赘无异。”
“适儿,记着,我大秦常年抵御戎狄,这些个戎人狄人可不会和你讲什么礼仪。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他亡!”公孙捷的声音顺着风传进公孙适的耳中,他瞧着自己父亲缓缓离去的身影,似乎已经得到了答案。
先一步动手没错,可他不应该想着只是把人赶回去。
没能趁着秋收抢到足够过冬的食物,他们必然会再次来犯。
一而再,再而三,无休无止。
要么,放任他们抢走食物,关内百姓面对冬日到来没有粮食过冬,被活活饿死。
要么.....
这就又回到了公孙捷问公孙适的问题来了。
对阵戎狄,该当如何?
公孙适的回答是将其击退,相安无事。
公孙捷的回答是....
杀之。
人少了,需要的粮食就少了。
戎人自然就不会再来犯。
以杀,止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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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舞勺:指十四岁的男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