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澈回到王府时，已经日落西山。

“人还在书房？”他拧眉问道。

阿七：“是。”

于是慕容澈径直去了书房。因为他一向不喜被打扰，所以平日里书房鲜有人来。此时房门关着，看不出里面有人的样子。

慕容澈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瞧见趴在桌案上睡熟的姜染。落日余晖越过窗棱洒在她精致的脸颊上，看上去是那么岁月静好，连他的心都跟着一并软了下去。

他下意识伸出手轻撩她的额间碎发，心底默默念叨：姜染啊姜染，你知不知道这一天我有多怕！怕你重蹈覆辙，也怕......

额间细碎的痒感惊醒了姜染，她抬眸与慕容澈温柔的目光撞个正着。“王爷~~”她轻声唤道，带着夹杂睡意的慵懒。

慕容澈尴尬地缩回了手，“来书房做什么？”

“找东西。”姜染忽闪着一双杏眸。

“找到了吗。”

姜染以手托腮，“王爷怎么不问我找什么？”

慕容澈配合地问了句：“找什么。”

姜染弯唇笑了笑，忽然发现慕容澈也有乖顺可爱的一面。她从怀里掏出一块被锦帕包裹着的东西递过去。

“这是什么。”

“王爷瞧瞧就知道了。”

慕容澈接过东西展开，眉心霎时蹙得更紧了。“皇后给你的？”

姜染摇头，“是萧璟衡。”

慕容澈阴恻恻一笑：“偷梁换柱？”

“嗯。”

慕容澈把玩着那块假兵符嘲讽道：“计是好计，就是没顾你的死活。”

姜染苦笑着自嘲，“一颗棋子而已，有什么资格求主人的怜惜呢。”

“你这算是‘弃暗投明’吗？”

姜染缓缓走到慕容澈身前低声道，“是‘弃暗投你’啊！”话落，她踮起脚尖在慕容澈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慕容澈僵在那里没有躲，目光中却不掩震惊。

“我知道王爷对我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一次就算是我的投名状吧。”

缓过神来的慕容澈微微挑眉，用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投名状......你指的是那块假兵符还是这个？如果是这个，未免太没诚意了些。”

“嗯？唔......”姜染抬眸正欲问什么，却被某人以吻缄口。

说不上为什么，尽管姜染心底对慕容澈没有情爱，但这一世的她却并不抵触他的亲近。

腰间一紧双脚腾空，她整个人被慕容澈提起来放在桌案上。从炽热猛烈到绵长缱绻，他的吻时而如狂风骤雨裹挟着她的每一寸呼吸，时而如涓涓细流在她唇间流连。

渐渐地，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就在姜染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献身”之时，握在她腰间的大手忽然一个用力。慕容澈艰难地抬起头，额间闪着细碎的汗珠。

“你爱我吗？”

本已迷离的姜染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瞬间清醒。“什么？”

腰间的力道又加了几分，“你听见了，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