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言大臣德政罪!
在坐之人个个皱眉,暗骂毕自严脑子抽风,什么陈年古董你也能拉出来辩罪,这下好了,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祖泽鸿眼中的厉芒一闪而逝,皇帝原来给自己请了个帮手,这家伙藏的好深啊。
轻咳一声,继续吧,没人想待在这里。
祖泽鸿也背起了袁崇焕的定罪文书,“…虏自犯顺以来,窥视我土地,杀戮我人民,国仇不共戴天…是故毛文龙犄角东江,碍手款局者也,辄敢擅杀,罔所顾忌。
遵化既破之后…卒不以一矢相加矣,且并各路援师尽行撤散,以致敌骑径薄都城。坚求入城,意将何为?
种种逆节,不待刑鞫而供吐最真,即崇焕亦无以自解,惟日负罪深重,万死何辞,祗听皇之处分而已。
诸位大人,这是袁都督的定罪文书,毛文龙犄角东江是事实,卒不以一矢相加也是事实,袁都督认罪也是事实。”
“祖泽鸿,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刑部尚书胡应台突然开口。
祖泽鸿皱眉看着他,你一个和稀泥的家伙激动个毛啊,“胡大人,祖某在说事实,不管毛文龙如何飞扬跋扈、不管东江军纪如何败坏,东江的确牵制了至少两万虏兵在辽南不得动弹。
卒不以一矢相加也是事实,蓟门十万兵马兵败如山倒,山海关辽兵不可能射杀自己兄弟;袁都督入关后依旧未战,是为了诱敌深入,毕其功于一役,可惜朝臣害怕,无法理解这种战略布置。
袁都督认罪也是事实,他之前就跟祖某说过,他后悔杀毛文龙,不是不该杀,是时机不对,至少应该等控制东江。
他也说过,没有与及时与东虏作战是他的错,他没想到蓟门如此不堪一击,没想到朝臣胆小如鼠,连一次大战都不敢组织。
这才是袁都督当时坚求入城的原因,他想劝陛下毕其功于一役,可惜诸位当时害怕百姓责骂,陛下还没有听袁都督策略就开始诘问。
袁都督是忠臣,是良将,他耻于失败,不想自辩,没想到某些居心叵测之辈一股脑给堆砌了一身罪名,他再自辩已来不及。
这件事从头到尾只有五个字:败果非错因。
若论罪名,普天之下,朝臣与袁都督,大伙的罪名都一样。”
败果非错因?
好一张利嘴,朝臣面面相觑,这样‘众生平等’的翻案可不行啊。
“祖举人好一副牙口!”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嘲讽,高捷从角落中起身,脸颊的肿胀泛青,让他看起来格外狰狞。
走出来到正堂拱手,“诸位大人,下官代吏部王尚书、同僚袁弘勋、史褷来与祖举人对质。”
涂国鼎立刻伸手虚请,“高御史自便!”
温体仁、梁廷栋、毕自严趁机缓缓坐回自己的位置,高捷来到祖泽鸿身边拱拱手,“祖举人,高某十分好奇,你怎么会从永平府逃生?”
“高大人问错人了,锦衣卫应该回答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