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珩醒的时候,天已大亮。
祈则背着双手站在山崖边,山风吹得他衣袂飘飘,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
“大哥,你,”看到男人眼底深邃的复杂负面情绪,“没事吧?”
祈则摇了摇头,“你好了,那我们走吧,去找咱爹。”
姜珩:“……”能不提咱爹这事吗?
几个时辰后,在他们最初相遇的地方。
姜珩拱手道谢:“大哥,多谢你们送我回来。我们就此别过……”
祈则走近,“我还没有拜会过咱爹,小兄弟不会不让我尽孝吧?”
姜珩眉头一挑,她最讨厌的是酒子桌上那些『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喝了才是朋友,不喝啥都不是』『感情深,一口闷,你就抿一口,是瞧不起谁呢』的鸟人,和那些工作中把她当傻子哄的吊人。
姜珩神色冷漠地看着祈则,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淡淡地道:“我爹不大喜欢见外人,它见不见你,我也需要回去问一声的。”
这气场的瞬间转变,祈则想也不想的后退一步,恢复谦谦君子的体貌:“应该的应该的。我就在这等,小兄弟问好了,跟我说一声即可。”
终于摆脱那儒雅伪君子牌牛皮糖,姜珩松了口气。
又绕了一段路,回到鸟妈妈在的位置,开始给鸟爸爸拆绷带、清洗伤口、换药、喂药、打针……
暗中跟着的祈则一双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人的爹怎么能是只鸟呢?
还是一只成了“无毛鸡”的鸟!
祈则握拳,眼神幽暗如晦,盯着姜珩重新将那只大鸟包成粽子后离开,赶紧跟了上去。
某树上,姜珩刚泡了一碗面,转个身,面就不见了。
姜珩上下左右的找,在树的另一面看到了祈则,顿时有些不悦,“你跟踪我?”
“怎么会呢。我刚在这树上打盹,睡得正沉,就闻到了香味。这是什么,我从未闻过到这种味道,很有食欲的样子……”
祈则举着面碗转着圈的看,“还有这图案,是印上去的,还是……”
“你要喜欢,就送你了 。但是,”姜珩郑重地盯着祈则,“别再跟着我了。我也没真正救到你。一点小恩情不值得你如此。”
眼看姜珩要走,祈则赶紧跟上,态度谦恭地将面呈上,“小兄弟,我报恩的心是真的。”
见姜珩不接,端着面,不紧不慢地跟在旁边,语气却是少有的急切:
“在飞舟上,我本来是要死的,但再睁开眼,手还是手脚还是脚,身体的躁动也结束了。
后来,大夫说的我也听明白了。虽然有一些后遗症,但那甲级密药确实已经解了。
谁解的,怎么解的,我一无所知。只能根据一些情况猜测、推测。
上飞舟前,我中的药还没解,处于濒临暴发的阶段。在飞舟上,我压制不住,彻底爆发,神智也不大清楚,怎么睡着的我也不知道。等我醒来,便已经解了。
醒之后到医馆这段时间,我们没有接触任何人。在飞舟上,离我最近的就是你,所以,帮我解除药性的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