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话,您的手艺能在山下开馆子。”
高阳用指尖捡起块馅饼扔进嘴里,牛肉多汁,饼皮酥脆,一切恰到好处。
“好吃,太好吃了。”
“哈哈,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回头有人来收拾餐盘,咱中午见。”
“您留步,”高阳放下馅饼,“王干娘,武松兄弟去哪了?昨儿一整天都没看见他,我还想给他换药呢。”
他察觉到王婆脸上似乎有点尴尬,但她掩饰的还算可以。
“武松不在虎堡住,他和段老头一起,住在马厩。”
“马厩在哪?我想去看看,换完药顺便跟他道个别,后天我就走了。”
“在虎堡的西边,你顺着小路走到头,往左边看,很容易找到。”
高阳道谢之后,王婆急匆匆地离开。
虎堡明明有很多空房间,刘一手、赵山他们几个都在,可武松偏偏住在马厩,到底是为什么?
他慢慢嚼着馅饼,在心里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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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阳来到马厩的时候,武松正踩着泥泞的土地,在木栅栏围合成的院子里训马。
马儿身材高大,皮毛油亮,简直如同用银子锻造而成,通体雪白,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武松气定神闲站在场地中央,虽然穿着朴素,但看起来不像马夫,而是更接近交响乐团指挥的气质。
他右臂缠着绷带,不过仅用左手,依旧能稳稳拉住缰绳,控制白马踏出富有节奏的步点,绕着自己的身子,在院子里跑圈。
“人马合一。”高阳心里赞叹着武松的多才多艺,慢慢来到栅栏旁边。
光顾着欣赏,他没留神木栅栏由于潮湿变形,有个地方的木条向外伸出一截,直接撞在他左腿的迎面骨上。
“哎呦!”高阳发出凄厉的尖叫。
本来已经服帖顺从的白马,被他悲痛欲绝的叫声惊吓,嘶鸣着抬起前腿人立起来。
武松嘴里大声呵斥,奋力拉住缰绳想重新夺回控制权,可他只剩左手,属于心有余而力量严重不足。
彼此僵持了几个回合,白马轻轻一甩脖子,武松顿时被抛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弧线,姿势优雅协调,美中不足的是落地差点意思,标准的狗吃屎。
高阳咧着嘴,心里替武松喊疼。
虽然对驯马一窍不通,但他明白,如果武松不赶紧爬起来的话,八成会被疯狂的白马踩到,不死也是重伤。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武松前两次尝试,都在白马的干扰下功亏一篑。
第三次他学乖了,面朝高阳手脚并用,想先爬到外围,再借助栅栏支撑起身体。
眼瞅着武松就要大功告成,高阳惊恐地指着他背后大叫,“小心!”
白马已经人立而起,马蹄冲着武松的脑袋,狠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