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迷白服完药后,如同一朵即将凋零的芍药,虚弱的躺在床榻上。
“本王离去后,她是何态度?咳咳......”
“回殿下,王妃被侍女扶回房后,就直接歇息了。”
傅迷白听完于边学的话,似有似无的点了点头,用自嘲的语气说道:“这般如此甚好,咳咳咳咳......”
傅迷白又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好一会儿,身体才稍微舒坦了些。
他看着床梁,看不出喜乐,淡淡的说道,“这样也挺好,不浪费心思在我这个废人身上,这样活着也自在一些......”
青庐。
推门踏入,一室艳红破门而出,映得除去新娘子以外之人皆为不善之客。
知晓已无旁人,南风虞也不再虚与委蛇,抬手扯掉那碍眼的红盖头,捏在指尖,用着看垃圾一般的眼光凝视着血红的盖头。
这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为何新娘的红盖头会慢慢被后世所遗弃。
盖头一盖,红布掩面,余生一辈子是喜是悲,皆无定数,看不见的远方,定不了得将来,就连执子之手之人是人是鬼,也无从得知。
当盖头一掀,眼前之人便也变成了一生都会所牵扯之人,人生便已成定局。
倘若不幸,这盘棋便注定是死局。
万幸的是她不是墨守陈规的古人,活的快乐,逍遥自在,乃是她的人生宗旨。
天大地大,逍遥快活最大。
她随手扔过红盖头,抛开一些偏见,这青庐的布置还真是奢华。
不,准确地形式是富丽堂皇,比她所看的古装电视剧里的布置不知好上几倍。
南风虞不顾连翘的小声的叮嘱,直勾勾的往室内那座金雕的石榴树走去。
连翘连忙拾起地上的红盖头,拍了拍尘土,踏步跟上她的脚步,“公主,盖头需要王爷亲手揭开,您快去床上坐着吧。”
南风虞不以为然,“那病娇娇的王爷连拜堂的力气都没有,他还能入洞房?开什么国际大玩笑。”
“这......虽是......”连翘急得支支吾吾,她只晓得公主这样的说法、做法不对,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有理有据。
“别可是的了,我敢打赌今晚他不会来。”
南风虞不再理会连翘,满心欢喜的围着房间绕了一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甚是满意,虽是病秧子,但胜在大方。
府外的布施简陋,但室内的布置却有着天壤之别之分,甚是奢靡。
或许这人并不是对她极其敷衍嘛!
南风虞快步踱步来到床边,双臂张大,砰的一下扑倒在朱红的婚床上,一边没好气的蹬脚脱鞋,一边舒服的裹着棉被在床上打滚。
“真舒服。”蚕丝的被褥裹着脸蛋,冰凉柔软的触感,想让人犯罪。
连轴几天的舟车劳顿,终于有舒服的大床可以躺躺,南风虞几乎是滚着滚着就睡着了。
连翘刚把南风虞的甩飞的婚鞋摆放得规规矩矩,抬头一看,床上的女子已经就着婚服进入了梦乡。
犹豫片刻,清规戒律在她骨子里斗争,最终她还是选择让南风虞继续入睡,想来着实是累坏了。
连翘轻手轻脚关了房门,刚踏出门槛,回头猛地一下便看见一个扯着大大微笑,眼底看不清情绪的中年妇女正笑着看着她。
“啊!”对忽如其来的大脸吓连翘一激灵。
“想必您就是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连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