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向她瞪了一眼,哼了一声,道:“鬼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黄蓉见想法被七公戳穿,也不脸红,只是笑道:“我们五个全部得您教过武功,其中伯清最强,和欧阳克不分上下。”
洪七公奇道:“是吗?”而后看向杨澈,想要得到确认。
杨澈道:“打过,没有分出胜负。”
黄蓉又道:“可伯清现在中了毒,打不动。我想啊,不若您将降龙十八掌后三掌一并传于靖哥哥,叫他和小毒物打——这样也不会失了您的身份,多好呀!”
听得黄蓉的话,丐帮的人、程瑶迦、欧阳克的人全都一惊,怪道郭靖适才那一掌如此威武,原来是受了洪七公的指点——然,受过指点到不奇,在场五个年轻人都受过指点,只是郭靖一个,就得了降龙十八掌的十五掌真传,那黎生是为丐帮立下了汗马功劳才得了一掌。
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全赖黄蓉做的菜好吃,才巧赚得七公的十五掌哩!
洪七公道:“好,真好……我不好!老叫化还从未收过别人为徒呢。你是要把老叫化榨干了呀?”又看向欧阳克,道:“你等着,我先收个徒弟,让他跟你打——靖儿过来!”
郭靖闻言,快步走到洪七公身前,恭恭敬敬地说道:“七公。”
洪七公翻了个白眼,佯怒道:“你还真是个傻小子,还叫甚么七公啊!”
郭靖一怔,遂即反应过来,忙扑翻在地,磕了几个响头,口称:“师父!”
日前在归云庄上,他向六位师父详述洪七公传授“降龙十八掌”之事,江南六怪十分欣喜,都说可惜这位武林高人生性奇特,不肯收他为徒,吩咐他日后如见洪七公露出有收徒之意,可即拜师。
黄蓉只乐得心花怒放,笑吟吟的道:“七公,我帮你收了个好徒儿,功劳不小,你从今而后,可有了传人啦。你谢我甚么?”
洪七公板起了脸,道:“打一顿屁股。”对郭靖道:“傻小子,给我好好打他。”
郭靖拜道:“弟子一定以命相拼,不辱没师父名声。”
洪七公道:“拼什么命,就算拼命也让他拼命!”当下把降龙十八掌余下的三掌,当着众人之面教了郭靖。杨澈等小辈本欲叫欧阳克偷偷学招,要将他赶出去,然洪七公却说自己光明磊落,不怕这些。
但看洪七公比划的招数,却觉平平无奇;又见他在郭靖耳边低声说话,许是言说这三招的精义,郭靖思索良久,有时点点头,大半时候,却总是茫然摇头,要洪七公再说几遍,才勉强点头。
待郭靖将新学的三掌融会贯通之后,便向欧阳克拱手道:“欧阳公子,请赐教!”
欧阳克冷笑一声:“哼,来吧!”
郭靖踏上两步,呼的一掌向欧阳克打去。欧阳克斜身绕步,回拳打出,两人斗在一起。
郭靖把十八掌一学全,首尾贯通,原先的十五掌威力更是大增。
欧阳克连变四套拳法,始终也只打了个平手,又拆了数十招,欧阳克心下焦躁:“今日不显我家传绝技,终难取胜。”
斗然间挥拳打出,郭靖举手挡格,哪知欧阳克的手臂犹似忽然没了骨头,顺势转弯,拍得一声,郭靖颈上竟是中了一拳。
郭靖吃了这一拳,只觉脖颈一阵酸痛,但他生性坚毅,毫不退缩,反而掌风更劲,一招“飞龙在天”直扑欧阳克。
欧阳克见郭靖来势凶猛,身形急转,使出了家传的灵蛇拳。这灵蛇拳拳法诡异,犹如灵蛇游动,飘忽不定,令人难以捉摸。
郭靖初时应对得颇为吃力,掌掌落空,心中暗自惊诧这拳法的怪异。但他牢记洪七公的教导,心境沉稳,不为拳法所乱,仍是一招一式,刚猛有力地攻向欧阳克。
欧阳克拳法越发刁钻,身子扭曲如蛇,竟从郭靖意想不到的角度攻去。郭靖一个不慎,肩头被欧阳克击中。
然而郭靖凭借着深厚的内力和顽强的斗志,硬是咬牙坚持,“亢龙有悔”“潜龙勿用”等绝招接连使出,与欧阳克的灵蛇拳打得难解难分。
此时,场中两人皆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欧阳克心知若再拖下去,对自己不利,当下拳法一变,使出了灵蛇拳中的杀招。只见他身形如鬼魅,瞬间欺近郭靖身前,一拳直击郭靖胸口。
郭靖不及躲闪,只能硬接这一拳。“砰”的一声,两人各自向后退了几步。
郭靖只觉胸口气血翻涌,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此番较量,终究是欧阳克小胜一筹。
杨澈见欧阳克赢了,登时站出来,道:“我有一套掌法,你可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