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澈虽心有不甘,但见这位道长武功高强,又如此言说,也不好再发作,只得由穆念慈和郭靖扶着,站在一旁。
王处一稽首称谢,转过身来,双眼一翻,脸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厉声向道:“你可是完颜康?师父可是丘处机?”
完颜康听他说出师父的名字,心中微微一惊,登时把不敬之言吞进了肚里,点了点头。
王处一哼道:“我早料到你是丘师兄的弟子!师兄传你武艺之前,对你说过什么?”
完颜康心思机敏之极,心想:“今日之事要是给师父知道,那可不得了。”突然间一个念头如电光一般在心中一闪,当即和颜悦色的道:“前辈称师父为‘师兄’,便是晚辈师叔,就请师叔驾临舍下,待晚辈聆听教益。”
王处一冷冷一哼,道:“不必了。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你师父传你武艺之前,究竟对你说过什么?”
完颜康面色微变,眼珠一转,忙道:“师父教导晚辈要行侠仗义,不可仗势欺人。今日之事,确是晚辈一时糊涂,还望师叔恕罪。”
王处一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完颜康,沉声道:“既知如此,为何还犯?你可知违背师命的后果?”
完颜康心中一凛,忙躬身道:“晚辈知错,定当改过自新。”又对杨澈等人作一揖,道:“多有得罪,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还请诸位至舍下,小王设宴道歉。”
朱聪手摇折扇,呵呵道:“江湖之人哪敢与王府相交?此事就此揭过罢。”
完颜康闻言,面色微微一沉,却又瞬间恢复如常,微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江湖之人,侠义为本,小王虽有过错,然如今已知悔改,诚心相邀,岂有不应之理?况且,今日之事,实乃误会一场,若能借此机会,化干戈为玉帛,岂不是美事一桩?”
朱聪微微眯起双眼,手中折扇轻摇,沉吟片刻,道:“小王爷盛情难却,只是我等草莽之人,恐有诸多不便。”
此时,那王妃又道:“今日之事暂且到此。我儿,且穿了衣服回去吧!”
一个随从走上擂台,看着地上被撕成布条的锦袍,却要动怒。完颜康遂即拦下,呵呵笑道:“一件衣服而已。”又对杨澈抱拳道:“这位兄弟使得好暗器,先是撕衣为绳套人,又是飞石打人。只是暗器简陋了些,若是愿意,小王为你备上精妙暗器。”
杨澈道:“不必。我只用的惯宋人的东西。”
完颜康听杨澈此言,面色微变,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瞬间又掩饰过去,依旧微笑道:“兄弟莫要如此见外,暗器不过是个物件,哪有宋人金人之分?”
那王妃在轿中又叫道:“若要赔偿,可来王府,我亲自赔罪。孩子,快回去吧!”
完颜康向王处一又作了揖,说道:“师叔,晚辈在舍下恭候,你问赵王府便是。”而后跨上仆从牵过来的骏马,缰绳一抖,纵马就向人丛中奔去,众人纷纷闪避。
那梁子翁、侯通海、彭连虎等人,也都向王处一作了一揖,全都随完颜康离去。
那王妃也道:“得罪!”而后她的仆人便抬着轿子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