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谢萤秋看着眼前陌生的屋子,连忙下床。
这不是她的家,她记得睡觉之前,她还在买醉,痛骂将自己甩了的前男友。
脑中一阵剧痛,随后涌入很多记忆,她是当朝丞相之女,名字也跟她的一样,是谢萤秋,从小到大就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无忧无虑的,要什么有什么。
眼前的女孩子是春莹,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丫鬟。
谢萤秋刚进来,就听见原身的父亲关切的问候,他看起来很和蔼,关切之意也很明显,但谢萤秋很少被关心,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就身若浮萍,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属于她,这种被关心的感觉有点奇怪,她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多谢父亲,我没事。”谢萤秋害怕被发现自己是一个顶替别人身体的冒牌货,后背僵直,发着冷汗,尽管对原身来说,眼前的所有人都是她的至亲,但对她来说,都是陌生人。
不过没关系,她最擅长的就是撒谎,她的笑容很快就变得亲和,不再僵硬。
“看你脸色不好,一会用完饭之后,就回房间休息吧,下午沈夫子还要来上课呢。”
原身的所有记忆她都有,唯独和这个沈夫子相关的,完全不记得。
姓沈?她讨厌这个姓氏,因为她前男友也姓沈,她随意坐在床上,手指却被床上的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是一根针,还闪着一份寒光,她将针泡到水里,将自己的银钗插进去,银钗居然变黑了。
果然有毒。
谁想杀了她,又是谁,能进到她的房间?
谢萤秋背后冒起了一丝冷汗,像是有人在窥视自己一般,寒意进入骨髓,像是有毒蛇在自己的脊缝间爬来爬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针放在抽屉里。
她刚刚来到这个地方,按理说,应该不会与人结仇,那就只能是原身。
她搜寻了一下记忆,自己一直都待在屋子里,除了萤秋,应该不会有任何人进过自己的屋子里。
不可能是萤秋,那个小丫头有什么心思都能展示在脸上。
不对,还有一个人,那个自己没有印象的沈夫子,自己的记忆可能遗漏了一些事情,看来自己是要会会他了。
她的一生唯一坚持做的事情就是跑,宁愿在远方淋雨,挨饿,她也要前行,坐以待毙不是她会做的事。
想杀了她?那就看看谁会先死,她轻蔑地笑了一下。
下午,谢萤秋坐在书房的木桌旁,她对老师有种天生的紧张感,更何况是一个很有可能想杀了自己的人,她的背后已经出了一丝薄汗,屋子里有点闷,她去打开书房的窗子。
“这就我们二人,小姐就不用故作姿态了吧。”
听到这个声音,谢萤秋浑身一颤,沈澜?
他说的故作姿态又是什么意思?他和原身不像是表面上的主仆这么简单。
眼前的人一身墨蓝色长袍,领口处是拿金线绣的竹纹,虽然穿着朴素,但是气质却是清冷的,看起来不染凡尘。
可这张脸,明明就是沈澜。
沈澜就是那个将她甩了的前男友,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沈澜?你怎么在这里?”谢萤秋向前走了一步,居高临下地拽住了沈澜的领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