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过后,周抚唤来了许焕,安排两人带着重礼,朝着赵诱居住的院落而去。
周家嫡长子来做客,自然受到了赵家仆役的着重照顾。
周抚来到院落外时,赵家管家已经静候在此了。
“见过郎君。”
“不必多礼!抚冒昧拜府,已是失礼。昨夜得贵府厚待,饮酒至醉,于时方醒,特来向叔父请罪。”
赵家管家见到周抚这般给面子,亦是说道:“郎君乃是贵客,仆唯恐招待不周呢~”
说完,拱手作礼:“还请郎君稍待片刻,仆入内禀报主君。”
“多谢!”
待管家进入院落后,方才还满面笑意的周抚,恢复了常态。
赵家以前的老管家自己见过,毕竟过府多次,赵胤也有过介绍。
但这位中年管家自己还是第一次见。
管家虽是仆人,但绝对是一家之主最信任的心腹!
要么这位是老管家的儿子,要么就是赵诱新提拔的心腹。
不过,无论如何,赵诱对自己的到来似乎并不感兴趣。
进入赵府前,是赵胤这位知己好友接待,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挑不出毛病。
进入赵府后,赵胤没有先带自己向他爹请礼,也能以好友叙旧强行解释过去。
后面,赵龚出现后,依旧没有让自己去见见赵诱意思,而是与自己彻夜畅饮。
现在,自己来到赵诱院落前,管家显然是得到下人的消息,在此等着自己。
那么,管家都得到消息了,没道理赵诱不知道。
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药?
赵诱要见自己的话,管家进去汇报多此一举。若是不欲见自己,大可装病推脱!
嗨~
周抚凝蹙着眉头,思考着自己事先准备的预案。
……
“主君,周家郎君自己来的,大郎正在赶来,少主还在休息!”
管家俯身向赵诱汇报道。
室内端坐在案前的中年人,放下手中的帛书,抬起头看了管家一眼,而后陷入沉思。
中年人沉思的外貌描写。
“请周郎入内,稍后再命人熬些药汤,吾前日受了风寒~”
赵诱想了想,还是决定见周抚一面,要给两家的关系留够缓冲的余地。
如今,周馥虽然败局已显,但周家会不会受到牵连,还真不好说!
“仆明白。”
“对了,给大郎交代一下,稍后让他招待周郎。”
“唯,仆这便下去安排。”
“去吧。”
管家出了房门,与门外静候的女婢说了声。
女婢匆忙往后院去…
没一会儿,周抚就看到管家走了出来。
“让郎君久等了。”
一见面,管家便拱礼致歉。
周抚摆了下手,言道:“片刻而已,理所应当。”
闻言,管家点了下头,探手作礼道:“主君已在厅室静候,请郎君移步入内。”
“嗯~”
周抚颔首轻嗯一声,转身与许焕三人道:“尔等先在外面等候。”
“唯。”
随后,抬步向院内走去,管家紧随在侧。
“郎君,主君前日受了风寒,这两日还在用药。”
说完这句话,管家戛然而止。
周抚脚步立顿,惊异问道:“叔父病了?这~今日身体如何?可有好转?”
“郎君不必担忧,主君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风寒之疾,不过彼有相传之说。郎君年纪尚幼,又为贵客,故而主君昨日未曾亲见。”
管家面附温和的与周抚解答。
闻言,周抚这才松了一口气,自言道:“嗨!此乃小侄失礼,稍后当亲自向叔父请罪。”
“郎君言重了!”
“主君昨日身体欠佳,未能亲见郎君,甚为惋惜。稍后,见着郎君,主君心喜还来不及呢,又岂会怪罪。说不得,心里一高兴,这区区风寒啊,也就好了呢!”
“若能如此,再好不过了!”
说完,周抚与管家继续向院内走去。
跟在管家侧后,周抚心中不禁吐槽起来。
赵诱这是真病了?
……
很快,在管家的带领下,周抚来到了赵诱所在的厅室门外。
“主君。”
“进!”
室内传来的声音,不再苍劲有力,多了些悴意。
“郎君请!”
周抚向着管家微微颔首致意,随后推开门,抬步进入。
“抚儿来啦,坐!”
周抚还未开口,赵诱率先言道。
看着主座上倚在案前的赵诱,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大恙,倒是有些疲倦乏惫的模样。
“小侄拜见叔父!不知叔父抱恙,多有失礼之处,还请叔父见谅!”
周抚没有着急落座,在观察了赵诱一瞬后,俯身请罪。
赵诱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贤侄,老夫和令尊相交甚久,你与胤儿更是情若手足!来赵家,那就是回自己家,不必见外!”
闻言,周抚轻身上前两步,关切道:“方才闻叔父感了风寒,不知今日可有好转许多?”
“嗨,区区风寒而已!”
赵诱摆着手,似乎丝毫不把这点小病放在心上,更是豪气干云的说道:“若放到年轻那会儿,老夫都不需要用药,舞几下刀,立马就好!”
说完,老赵目光打量了下周抚上下,失望的长叹一气,摇头道:“太瘦了!日后多吃点,不然上阵杀敌,追都追不上敌人!”
emo!
周抚抽了抽嘴角,无奈的回答道:“小侄天天也没少吃啊,可就是不上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