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尤拉着任景,什么都不说就要走,一边任景还在絮叨:“美怎么了?美是人家的能耐,叫你们说的一个个一文不值的,美就祸国殃民了?那个说书的你他奶奶的别让老子看见你,看一次打一次!”
“光天华日朗朗乾坤,我说我的书,你骂我干甚?欺负读书人不是?信不信我报官?”
看戏的百姓又扭头看说书先生,而衿尤拿起手中面纱就塞进了任景的嘴中。将他护到自己身后,
“打扰了。”
衿尤淡淡道,那说书先生鼻子朝天的哼了一声,看戏的人脖子都快扭断了,又定在了衿尤脸上,看美人吧还是,那说书先生长得太磕馋。
“不过,有些道听途说,还是不要相信。”
哟,这小姑娘是要和自己对着干?
说书先生撩了撩袖口,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走向衿尤,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像极了跳梁小丑。
“你说说,我说的那点儿不对?”
“哪都不对。”
“那你这小姑娘可以给我讲些什么不?”
“不能。”
“哈哈哈。”
说书先生听了笑的一脸奸诈,“不能还敢砸我的场子?我今天的损失全都得赔我!”
衿尤笑的深意,摇了摇头表示不给。说假书骗钱,骗人,还真好意思。
“拿去报官!”
说着捏住衿尤的细胳膊,就要拉她走,同时衿尤推了任景一把。他因为大力退了几步,还未缓过神儿说书先生便被扔到了地上,疼的嗷嗷叫。
“啊!这小姑娘……”
百姓们看着看似无理取闹的衿尤,越来越同情说书先生,通通站了起来围着衿尤和任景,又熙熙攘攘的从人群中拔出一条缝:
“闪开,闪开!”
过来几个巡街小兵,看着闹事的他们,准备压回去审问。任景便开始后悔刚刚冲动说的那番话,本来衿尤拦着却忍不住想要为她正名,现在他都快恨死自己了。
才几天?这里人不生地不熟的就要进衙门?
远处刚刚从醉香楼方向走来的一辆马车,赶车的人多瞅了下那里的闹腾,却越看越熟悉,便唤了句里面的人,他慌张的打开窗子,看到一脸凶气的她,笑出了声。
“去找她。”
“得嘞!”
赶车人加快速度,最终在此停下。
衿尤和他们僵持着,还未想到怎么脱身,那华贵马车进入了一群人的眼睛,看戏的人又被马车吸引,只见那马车窗子缓缓打开,对着白衣女子唤了句:
“小白狐?真巧。”
不巧了。阿述撇撇嘴。
魏屴本就想去找衿尤,一时竟不知道找什么借口,鼓足勇气去找她时却发现不在,这才不甘心的回去,没没走多远,便看到了僵持的一群人。
衿尤松了口气,救星来了。
“人不生地不熟。冲撞的别人,请太……公子见谅。”
“太……太子殿下!”
不知哪个小兵喊了句,小兵也都见过太子,恭敬跪了下来,百姓们才反应过来,齐齐下跪,这真的就是太子殿下!
魏屴让他们上来,阿述便架着车,留下一个奔波的背影。
幸亏……说书先生一下瘫在地上,若是刚刚真的拿这个女人报官,自己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
到了客栈,他们喝了会儿茶,唠了一会儿任景便回了自己的屋,衿尤道谢后魏屴也没回去的动作,天已经慢慢黑了起来,魏屴回回神,“这么晚了,阿述闹脾气,今日在这休息休息。”
阿述悄悄白了魏屴一眼,又能怎么办呢?自家主子只能宠着,还是希望衿尤姑娘早早地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的好,也不用看阿述的主子每天都那么纠结该来不该来找她。
“早些歇息。”
衿尤经过任景的房间,他的房间没有关牢,衿尤多看了几眼,他还是奇奇怪怪的鼓捣着手里的东西,桌子上还有些乱七八糟的木屑。样子十分认真。
这粗心大意的任富贵儿,平时和尤十八比爬爬树还好,这怎么还做起了细活?
魏屴并没有回房,坐了好久衿尤又出来,他勾了勾嘴角,似乎就是在等她一样。向他恭敬福了福身子坐了下来,似乎纠结的不知想要问什么。
“在锦州住的还习惯吗?”魏屴提前打破了沉静。
“我这身子扛不住邺城的寒风,锦州又地处南方,挺适合我的。”
这倒是不假。锦州的百姓们几乎都能吃饱穿暖,很少有乞丐在街上乞讨,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强盗,挺适合散心,也适合养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