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英看得越来越气,最后一跺脚也离开了,陆雷倒是没觉得什么,就是感觉那西域女人看人的眼神里有一股怪异的力量,看得人心中发慌。
二人又买了些东西,就往停船处返回,陆雷眼尖,路上看到一个人,此人赫然就是刚才和徐公子叫价的小帽男,因为陆雷记得他的左眼眉梢有一颗黄豆大小的痣。只见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在街边一处大房子处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什么人,不知道到底在干什么。
陆雷和美英回到船上,老者已然在船头迎接,美英回来也不说话,气鼓鼓进了船舱,陆雷猜测美英可能因为看到女人被当做牲口一样拍卖,所以内心不舒服。
便把刚才在码头上看到的经过和老者简单说了一遍,老者摇摇头叹口气说道:
“这年月,能不死,活着!就不容易啊,谁能说这对他们就一定不是一个好结果呢?”
陆雷不太懂老者所言,老者准备开船,陆雷过来帮忙,又多说了两句:
“不过有一个和徐大户抢拍的人,倒是在码头上鬼鬼祟祟。”
老者问道是何事?
陆雷就把看到一个眼眉上有痣的男子的事情说了。
老者听完,身子立刻站直,停下手中的活,扭头看着陆雷,瞪大眼睛问道:“你没有看错?”
陆雷点点头。
老者沉思片刻,又把解开的缆绳绑了回去,说道:“我们今天先不走了,看看能不能看场戏做笔买卖。”
陆雷好奇,赶紧问什么戏?美英似乎也听到了,从船舱出来也问要看什么戏?
老者卖了个关子,并不解释,只是让美英赶紧弄吃的,自己今晚要吃饱喝足去看戏做买卖。
陆雷和美英虽然疑惑,但是也甚觉好奇,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
吃过饭,天色将黑,老者收拾利落,便上了岸,陆雷和美英要跟着,老者都拒绝了,告诉二人,在此看好船,随时做好出发准备即可。说罢自己上了码头,和路人询问了几句,然后便向东南方走去。
船上只剩陆雷和美英,二人面面相觑,陆雷还是因为害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美英倒是突然问了一句话:
“我和今天那个西域女人,谁好看?”
陆雷一愣,因为陆雷长这么大,除了认为自己娘亲孙二娘是好看的,从没考虑过其他女人是否好看的问题。
听美英这么一问,不禁愣住。但是脑袋里同时也在思考,自己至今看美英都是害羞,却似乎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而今天那个西域女子,即使在人群中和她对视一眼,也觉得心跳加速,呼吸急促,甚至于脑袋里现在还有那个女人清晰的样子,所以自己也许觉得那个西域女人更好看。
可是,陆雷不敢这么回答,当然就语塞了一下,这一语塞不要紧,美英顿时面露怒色,扔掉手中正在刷洗的东西,进了船舱。
陆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接过美英的活儿,自己做了起来,一边刷洗一边想着老者所说的今晚有戏看是什么事儿呢?
今天拍卖会上的徐公子是什么人呢?他哥哥是静难军节度使徐彦德,很多人因为他的名字以为他和前宰相徐彦若有关系,其实二人并无关系。徐彦德归顺李茂贞之后,为了获取李茂贞信任,便将自己的亲弟弟徐彦为,也就是这个徐公子送到了凤翔居住,其实就是向李茂贞表明态度,送个人质过来。
李茂贞其实也不在乎人质不人质,但是既然这是徐彦德一番心意,也很高兴,便让徐彦为自己在凤翔附近寻找地方修建府邸。
这个徐彦为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尤其荒淫无度,他也知道自己被送到凤翔是做人质的,因此更加行为放浪,纵情淫欲。
仗着他家有钱有势,抢了凤翔渡口东南处一个风水宝地修了个宅院,关键在宅院里修建了一个有几十个房间的三层楼房,起名“猪阁”,让人连买带骗上百名年轻女人,养在猪阁之中,而且不许这些女人多穿衣服,只可薄纱罩身,在猪阁内只能趴伏在地爬行,以供自己淫乐,玩腻了的女人便交给下人或卖或送进行处置。
所以今天徐彦为就是想再给猪阁添些“新猪”,才又到码头来买女奴隶。
买到这个西域女人,他很满意,这女人不知为何,身上发出一阵阵体香,让徐彦为闻着非常舒服,而且这女人皮肤滑腻,身材丰满,所以一路之上,徐彦为的手把西域女人浑身上下又摸又掐了个几遍,心中如同长草一般,就想赶紧回府行乐。
西域女人也随着徐彦为的动作扭动身体,样子极为顺服淫荡。
所以,一回府,徐彦为便命人带西域女人去沐浴更衣,叫人在猪阁布宴,自己今晚要好生享受。
下人自然明白,便用心准备去了。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徐彦为已经在猪阁三楼的主房等候了,旁边还有几个之前受宠的女人,正跪伏在地敬酒伺候。
西域女人一进屋,顿时让这些女人光彩全无,西域女人此刻身罩薄纱,隐约露出胴体,沐浴之后,整个人更为靓丽,每走一步都魅力四射一般。
徐彦为推开身边其他的女人,一把把西域女人搂入怀中,西域女顺势钻到徐彦为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摩擦徐彦为的身体。
徐彦为摆摆手,亲信关上门到门外等候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徐彦为,西域女人和几个服伺的女人。
下人见这种场面多了,但是女的如此投怀送抱的还是第一次,其中一个下人知道此女来历,因为虎威镖局每卖一个人都有这个人的官府确认的买卖文书,上面清楚地写这女人来自西域安迪斯,乃是流民奴隶。
所以这下人还在那想呢,早晚高低我也攒点钱,买一个安迪斯女人,尽享齐人之福。
可是,半晌过去了,房间里面并未传出任何特别的声音,要是往常,或者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或者徐彦为放肆的大叫,可是二人出来差不多半个时辰了,里面竟然非常安静。
二人纳闷,但是,没有徐彦为召唤,二人也不敢贸然进入,又等了片刻,其中一个下人觉得不对,便在房外呼叫公子,哪知道连续呼叫数声,徐彦为都不搭理。下人心知有异,赶紧推开房门,结果吓得二人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