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两，倒也算赚了。”女子用筷子啄了口鱼肉品尝，不禁点头。

旁边男子不乐意了：“四十五两，都够买栋好好别院了，也够寻常一人过半辈子衣食无忧生活，哪里赚了？那小子，颇有心机，却也未免有些贪了。”

女子闻言冷不丁呵斥道：“蠢。方子在我们手里，从惠山县到寒山县，周边多少县，多少酒楼客栈，都可以用这方子。四十五两，莫说五年，半年便可连本带利尽数收回。还能挤掉别家店面，此消彼长，你说赚还是亏。”

姜烛之买了堆饼子卤肉，回到石佛庙，发给帮众。

此时天晚，帮众已纷纷回来。

邹伯当带着喜色，集结帮众，上交钱两由姜烛之来分配。

今天成果不错，比昨天还多了一百文。

邹伯当本想着邀功了，姜烛之却拿出了五两银子，告诉众人，这是明日起，往后七天，为知味斋的卖声钱。

五两，五千文，拿三成分给众人，便是一千五。

平摊七天，每天也就两百文左右，看着很少，重要的是后续。

“钱不多，但这笔生意若是人家满意，便会给咱们续签。”

“大伙儿加把劲，争取把这单子吃下去。”

“那么往后大伙儿也就有了一个稳定收入。”

“今天攒个几十文，明天攒个几十文，一月下来也几百文。”

“一年呢？”

“只要努力，日子总归一天比一天好，两年三年，总归能出头。”

姜烛之知道这钱很少，所以得画个饼，振奋士气。

乞丐们可不是办公室里人情世故的老狐狸，都凑着一口吃的。

这个饼滑下去，引起的便是一阵高潮。

他把邹伯当叫来，吩咐往后七日工作，又让他照顾照顾伞儿，随后一同吃了饭菜饱肚，便去修炼心力睡觉了。

天气入三月后，一天比一天暖和。

虽说夜晚和清晨仍旧有点湿冷，可空气却清新得紧。

早上起来的有氧跑，让身心一片舒适。

“小姜，你来啦。”

老时间，孟长甫背着鱼篓带着渔具来钓鱼了。

姜烛之瞧见他面带喜色，似心情不错，便调侃起来。

“哎哟孟老，可有好事，脸上气色不错啊。”

好事，自然是在老婆子面前扬眉吐气了。

要不然每次出来钓鱼，都跟做贼似的。

运气好的时候，被看到要被冷嘲热讽两句。

运气不好的时候被看到，就是一顿臭骂。

哪能像今天这样，抬头挺胸，正儿八经出来，老婆子啥也没说。

也算在钓鱼这件事上，总算有了男人的尊严。

“小姜，我见你每天都跑来跑去，这是做什么呢？”

“健身。嗯……就是锻炼。”

“我看你气息深稳，应当是练了心力吧？”

“咦？孟老你这眼光也未免太辣了。”

“这点粗浅功夫，只要有点眼力的便不难看出。”

“粗浅？”

“高深的心力修炼，不着痕迹……你既练心力，何不照拳谱上练，那样才进步快。这般与拳谱相悖，进步困难。”

“我不是为了打架，只是想有个好身体。”

孟长甫沉吟一阵，好似在看着七星漂给的漂相。

姜烛之也安静看着，没有继续说。

“我教你个法子，叫‘如意八法’，这法子能配合你练心力，也是大繁至简的路子，妙用无穷，你需答应我不得外传。”

“怎么个妙用？”

“你所学拳谱里没有跑步练身促进心力，你一方面练心力，一方面又另练跑步，这牛头不对马嘴，身体与心各练各的，委实不行。等你学了如意八法，便可将心力用于跑步上，卓见成效，养身练心具可。”

拳谱上的动作，除是心力使用方式外，还是促进心力成长的方式。

心力与动作，一内一外，一静一动，一阴一阳，一上一下，紧密不可分。

孟长甫说了许多，这些都是姜烛之从未听过的。

比起拳谱上只说己道的狭隘，孟长甫则从零开始，一生二，二生三，从无到有讲了心力，杀招，拳势等等为其梳理。

他对拳师为何物，也有了全面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