麇集在校长办公楼大厅的人很快散去，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连走到薄苏身旁的南乔也只是提醒今天要开的会议和要会面的人。

薄苏本想问问刚才教授对学生动手的全部经过，一想到刚才回收局的人，瞬间没了兴趣。

她想通过南乔了解刚才回收局的女人，又担心自己的心思暴露。

纠结片刻，她最终问了与今早发生的事和她的心思都毫不相干的一句：“听说，我们学府的图书馆管理员帮十方市图书馆跑腿去了？”

“十修学府和十方市政府有合作，每年甘棠要跑十多个国家，为十方市图书馆购入一些有价值的书。”

“十多个国家？”薄苏觉得奇怪，“现在我们还需要人类写的书？”

“现在，我们还是需要学习人类的一些东西。”

薄苏轻蔑一笑，从南乔手中抽出有她行程表的文件夹，低头翻看自己的行程表，心不在焉地开口：“人类有什么可学的。”

薄苏没听清南乔的回答，她全部注意力都在行程安排上。

她得找一个空闲时间，去为她心中的疑问找到答案。

九月十三日，薄苏整个下午都没有安排，其实有整理的工作要做，但那些完全可以交给秘书组。

于是，薄苏在头一天就把工作交给了南乔，然后以不经意的口吻问南乔：“现在十方市谁说了算？”

又问：“十方市现有的机构还是五百三十七年前那些吗？”

绕了好大的弯子，她终于找到机会问她真正关心的东西：“现在十方安全局的局长是谁？”

南乔稍加思索，答得肯定：“蒲襄，我们学府第五百一十届毕业生，曾连任两次学生会主席。”

“那他对学府一定很了解吧？”薄苏再次用无关紧要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必要的问题混淆视听。

“呃……”

不等南乔回答，薄苏立马道：“帮我约他，就明天。”

对薄苏的事，身为秘书长的南乔从不多问。

校长要见本校的毕业生，南乔虽不知道具体原因，但笃信校长一定有很重要的事。

南乔很快帮校长约到蒲襄，按校长叮嘱的，以她的私人名义。

蒲襄只有晚上有时间，却早早地订了一家茶馆的雅间，他听南乔说，校长只喝龙井。

薄苏没见过蒲襄，甚至连南乔给她的个人资料都忘了看，但当她把轿车停在十方市安全局外面的停车场，她一眼就注意到暮色中英姿飒爽的高个子男人。

那个男人远远地向她招手，并大步向她跑近，她不想注意到都难。

她随蒲襄到了茶馆，一边喝龙井，一边听他激动地讲述他对她的仰慕之情。

当他提到安先生，她立马逮着机会，问：“安先生的恩师可还好？”

“您说莫之白先生？他不知道得罪了谁，现在还被关在安全局的狱中。”

薄苏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才不突兀，蒲襄已主动提出：“您要见见他吗？”

汽车长长的鸣笛从大开的窗户穿进室内，盖住薄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