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是回建康吧。”柳庄见端木戎不悦,神情沮丧,回到住处,开始收拾行李,端木茱泓怎么劝也劝不住。
寿阳,巡城校尉账内。
柳桠仁和魏贞、孙式正在秘密议事。
魏贞怒气冲冲的说道:“好不容易盼来了钦差,结果那番和尚一个人也不见,在城内花天酒地快活了十几天,就回去了,这还能向哪里说理去?”
“对啊,”孙式也面露不忿,“本来希望吾皇能够给被冤杀的百姓一个交代,追究孙璟仁杀良冒功的罪过,结果这番和尚代天巡狩,反而宣布根据律例,叛民妻女籍没入官,送往军中轮营,多少良家妇女,就这样被白白的糟蹋了。”
魏贞说:“不堪其辱投水而死的女子,连城外的水塘都填满了,简直是造孽啊。”
柳桠仁等他们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说到:“投递密表,如泥沉大海;寄发明奏,连累死了袁征将军。眼看孙璟仁和那番和尚在搞鬼。这样吧,孙将军留在寿阳城打探虚实,我与魏贞亲自充当信使,前往建康送信。如果事情不谐,孙将军再也不要妄动,先保住性命,有朝一日为吾等伸冤平反。”
孙式说:“魏将军留下,我与你同去。”
柳桠仁说:“魏将军是狄人归正,面貌与黒夷人差不多,孙璟仁提防汉人军官,借助公器,吞并兵马,对汉人严防的很,对黒夷人却稍微松懈些,魏将军这幅面孔,正好蒙混过关。”
魏贞也说道:“孙将军,此去如鱼归大海,这寿阳城是孙璟仁的老巢,反倒像是龙潭虎穴,埋下卧底之事,更是凶险,孙将军好好保重。”
第二日四更,柳桠仁借口巡城,叫开城门,趁着天色未明,骤马疾驰,沿路不走驿道,沿着官路火速赶路,行经司徒县境,官道之上出现关卡,柳桠仁心中狐疑:“官道之上,为何设卡?”
魏贞说:“袁征将军的信使被劫,该与这些关卡有关。要不绕道前往?”
柳桠仁说:“官道宽阔,尚且设卡,绕道走小路,各地保正里长,必然也截获消息,严防可疑人等南下。到时候人地生疏,反而更不容易逃脱,不如从官道冲卡,胜算更大。”
魏贞点头,两人装作客商,来到关卡前,却闻一声大笑传来:“柳将军、魏将军,你们不在军营,却要到哪里去?”
柳桠仁抬头看去,原来是曼殊离,拱手道:“国师不是已经归返建康了?怎么会在这司徒县驻留?”
曼殊离说道:“司徒县是寿阳入阙必经之路,小僧心系国事,唯恐叛将进谗,特此设卡。”
柳桠仁见事情情势不对,佯笑道:“我奉了孙将军令谕,赴建康干一件机密大事,此事关乎孙将军一桩心事,他曾言明,曼殊离国师足可信任,请屏退左右,我把事情交代完毕,即刻回返寿阳禀告孙将军。”
曼殊离打开关卡,亲自迎接,柳桠仁猛然拔刀,一刀砍去,曼殊离饶是机灵,扯过一名徒弟,挡住刀锋,关卡兵士关门不及,柳桠仁挥舞腰刀,砍死几名兵士,夺了一柄红缨枪,挑开拒马,夺了关卡,招呼道:“魏将军速速过关,莫要轻易回头!”
魏贞见情况紧急,打马直冲,些许兵士来阻拦,都被魏贞刺死,打马一直去了,柳桠仁随即身陷重围,力战不屈,竟然死于曼殊离之手。
消息传到寿阳,孙璟仁脸色铁青,不得不提前举事,聚集众将:“吾皇密旨,陆文焕造反,即刻起兵,发兵建康,以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