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力的躺在床上,陈先师空洞的盯着天花板,经历的事情始终令他无法接受。神可不会要人的脑子进行献祭,在现代道德伦理下,唯有恶魔才是如此。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陈先师闭着眼睛问道,“十年漫长岁月里,我没有比此刻彷徨,也没有比此刻更加兴奋!”他自言自语,房间空荡荡,没有任何声音回答他。
“我知道,你就在这里,恐怕你也有许许多多问题想要问我,可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也对我敞开心扉。”他回忆起曾经的画面,自嘲道:“我始终不如你,但有一样我赢了,我敢向权威发起挑战,我敢向所谓正义开枪,而你,在我看来胆小如鼠。”
说完陈先师闭目养神,他在等人回答。
走廊外的庸人离开后,屋内传来低沉的声音,“背叛国家,杀害恩师,抛弃爱人,这就是你拥有的勇气吗,真他妈让人唾弃。”
“哈哈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我,这是你们惯用的伎俩,高飞,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一点吗!道貌岸然,道貌岸然!”
“陈先师,贪嗔痴你三毒入骨,我不知道你昨晚究竟经历什么,最起码你在来此地之前不是这幅模样。你的欲望被无限放大了。”
“十年了,高飞,你还是这幅德行,趾高气扬,你不知道你的鼻孔内参差不齐的鼻毛能戳死人吗?”
“我不想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说吧,昨晚在塔楼中你和贝特莱力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先师睁开双眼,他的神情舒缓许多,眼神中多了几分属于自己的色彩,“你在求我?求人办事是这种语气吗?这么多年的人情世故还不能把你教会,真是令我惋惜!”
“你都不知道自己在面对什么,我在保护你,最起码你在没有被法律制裁前不能轻易死去。”高飞的声音带着丝丝愤怒。
“哈哈哈,欢迎来制裁我,不过,现在,高飞,你可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胜过我了,现在,对,就是现在。”陈先师思想豁然开朗,双手握拳不停的颤抖,那是极度兴奋触达神经后造成的反射。
“你是不是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高飞试探性的询问。
“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比人的心更加肮脏吗?”陈先师反问。
沉默,两人不在一个频道上,却能听懂双方想要表达的意思,不回答意味着默认。
最终还是高飞妥协,“我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我们领事馆还有不少来此发展的人消失在这片土地上,等找到他们的时候。”顿了顿,“他们的身体完好无损,可,脑子,脑子不翼而飞,你知道那种画面吗,眼睛向上翻白,面部狰狞,却又流露出深深的不甘。这些人中有位非常特殊的人物,他在大食国大使馆沉睡中脑子被人取走,我们必须查明原因,找回他的脑子。”
陈先师坐起身看向房间门口阴影的部位,面色凝重。高飞身形摇晃两下,一只脚从影子中迈出。
“我很好奇,你究竟如何隐藏自己。”陈先师恍然,这高飞恐怕也经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高飞瞥了眼坐在床上满脸憔悴,眼圈乌黑却又隐隐透露兴奋的陈先师,“看来你已经遇到了,还问什么,不怕上面有双眼睛盯着你吗?”
陈先师顿时来了兴致,“说,快说,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就给你想要的答案。”
“求人可不是这个语气?”高飞走到窗前看向外面,湍急的河流,行色匆匆的守卫,“你再不说可就没机会了,有不少人害怕看见贝特莱力活着!”
陈先师听觉感官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敏锐,外面传来急促的枪响,听说大食国政府军把贝特莱力和反叛军混为一谈,外面悬赏都公布出来了,现在看来这个消息属实。
“我什么都没见到,高飞,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不过看在你救我两次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你说的那些事,和贝特莱力无关,最起码,他还没那个能力!”陈先师这话倒没有说假,贝特莱力的献祭仪式需要解剖尸体。
高飞瞳孔一缩,他明显知道这话的意思,沉吟片刻后,开口:“你死而复生,会有很多麻烦找上门,这段时间我都在大食国,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说着他放下一张皱巴的纸条便从窗户口跳了出去。陈先师下床将纸条收入怀中,看了眼外面此起彼伏的枪响,还有炮火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得离开了。
下楼途中他和贝特莱力撞见,后者被几名手下护在中间,面容更加憔悴,嘴里嘟囔着,“博伊塔塔大人会保佑我们,博伊塔塔大人会保佑我们。”
当看到陈先师的瞬间贝特莱力眼中冒光,“被大人选中的陈先生,我们现在不得不离开,神给了我们指使,让我们潜伏在民众当中伺机而动,这个国家早晚是我们的。”
这话陈先师在窃听外面守卫谈话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叛军对外洗脑的语术。不等他回答,贝特莱力突然快速来到陈先师耳畔,“神指引的你方向,不要相信别人,还有,这东西给你,如果我遭遇不测,还望先生请神复活我!”说着他的声音中带着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