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大排长龙的病患,一个个耷拉着脸,双眼无神,脸上都是疲惫和憔悴。
另外一边的御北街,就连酒楼的伙计脸上都是透着红光。
樊楼里人来人往,来此吃饭喝酒的人户都是汴京有名的人户。
在里头的第三间房里,贺弘年正与一帮世家子弟把酒言欢,吟诗作对。
“弘年兄,听说你们贺家原先祖上也是清流之家,可如今怎么做起了医馆和药行的生意?”
一名身穿锦衣的男子喝到尽情处,一脸玩味地调侃起了坐在中间的贺弘年,说罢尽情大笑。
贺弘年尴尬地摆了摆手:“说来话长,医馆和药行是我祖母与娘家人一同操办的家业,我们这些孙辈如今只有我那不成器的堂弟行医。”
锦衣男子听罢,更是来了兴致,言语中尽是讥讽:“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弘年兄,行医救人那是济世救民的大任。人食五谷杂粮,怎么能不生病,我三弟的母亲,那个小娘,祖上三代都是江湖郎中,前些时日宁远侯家的大公子受了凉,都还是到他家药行开的药呢,哈哈哈。”
贺弘年见话题有些跑偏,急忙拉回:“咱们不说这个,不说这个。”
锦衣男子知道自己失言,捂了捂嘴,随后将话题拉回:“弘年兄无事,你这十年苦读,春闱将近,此番考试想必是势在必得,几月之后必定金榜题名啊。”
其他人争相附和,向贺弘年敬了酒。
“就是就是,此番宴席多谢弘年兄宴请在下了。”
“樊楼佳品,乃汴京第一酒楼,此番宴席恐怕得好些银子了吧,弘年兄实属大气了。”
贺弘年急忙恭维:“哪里的话,此等小席,贺某还请得起。”
他丝毫没有心疼,心中还暗笑了一番。
反正花的是自己便宜堂弟的钱,一切花销都记在他的名下。
自己一分不花,哪有心疼这么一说。
见贺弘年如此大方,几个世家子弟更加吹捧了起来。
他被捧的不好意思,便回捧道:“哪里的话,各位的令堂在朝做官,以后大有可为啊,弘年还得多多依仗各位兄弟指教指教才是!”
“那是自然,弘年兄。”
贺弘年见状很是高兴,以自己与这帮世家子弟的交情,下点狠本,对以后的仕途大有帮助。
而且有家中贺弘启这张樊楼银票,他丝毫不担心此番花费的银两是否繁多。
“来,喝!”
几人又是一顿痛饮痛食。
宴后,见四下无人,贺弘年照常报上了贺弘启的名字,将此番花销记在了自己堂弟的账上。
对此,樊楼的伙计并没有异议,乖乖地点头称是。
待几人走后,伙计这才在账本上另开了一页,记上了贺弘年的大名,为保万无一失,旁边还有同行几位公子的名字。
一连数日,贺弘年尝到了甜头,手一挥上樊楼大摆筵席,宴请了所有人去。
毕竟不花自己的一分一毫,能吃上美味佳肴,事后还能办成自己的大事。
此等好事,他贺弘年能放过才是傻子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