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怎么能行。”
楚三支支吾吾,猛地摇了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贺弘启,说道:“公子,平日里二房里的几位少爷就经常来打秋风,公子你虽然经营着一家医馆,但账目始终是要给老太太看的。”
楚三护主心切,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样子不成的,我们的钱都来养他们了。”
贺弘启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说道:“想得太多,平日里为了不让祖母难堪,我便让着他们些,这次当然不成。”
楚三一脸疑惑:“那怎么还让樊楼把他们的账记在公子的头上。”
“晚些时候你就知道了。”
贺弘启故作神秘,随后从口袋里拿了一点碎银,递给了楚三。
楚三更加不解了:“公子,不是说不帮年哥儿结账了吗....”
贺弘启敲了敲楚三的脑袋,说道:
“自然不是给贺弘年的,这点碎银想必还不够结呢,这是给那伙计的跑腿费,要不是这憨货姓贺,敢去樊楼吃酒不给钱,定是寻思我不敢丢贺家的脸面。”
“要不是掌柜与我有旧,想必早把他当吃霸王餐的食客打出去了,为难人家伙计跑东跑西,给点茶水钱是要的。”
楚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过碎银,心想自家公子做事的人情世故真是让人没得说,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贺弘启接着说道:“还有一点,你晚些时候去一趟樊楼,跟掌柜说倘若贺弘年再来,如果结账时还说记我名下,那表面上便如了他的意,账上再把贺弘年的分开记,数目大了再让他来寻我,自有办法给他讨账。”
楚三错愕,他已经明白了自家公子想干些什么,心想自家公子平日里多么和善,如今逼得他出手教训,这贺弘年也是活该。
“最后,你再找个信得过的人去盯着那贺弘年,保险起见,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如今的朝堂不太平,以免那个憨货真的惹出事来,连累我们贺家。”
“公子想的太周到了。”
楚三应了句好,便去跟那伙计交代了。
贺弘启深知此事的深浅,如今春闱在即,时间极其敏感,世家子弟围坐一堂,以免引人猜想,万一酒后戏言,有了科举舞弊的嫌疑,他是跑不掉的。
他这个堂哥愚蠢至极,他没想那么多,自己可不能不替贺家想。
不多时,门外那伙计走了,过了一会,楚三也跟着去了樊楼。
贺弘启见状也不再理此事了,继续给病患把脉开药。
....
樊楼,位于汴京中心最繁华的御北街。
不同于贺家医馆的那条街道,早在三更天的时候,此处主街上的积雪就被街道司给清扫道到了两边。
主道上铺着的青石也与其他街道不同,宽敞地能容纳四五辆马车并排同行,就连马蹄踏上去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厚重。
街上时不时传来摊贩叫卖吃食,货物的吆喝声。
商铺之间嘈杂交错,今日也是热闹非凡。
即使昨夜刚下过雪,但却丝毫不妨碍富贵人家出行游玩。
酒楼,甜品斋,书局,布行,当铺,胭脂店......各种铺子应有尽有。
来来往往的都是衣着光鲜的大户子弟和商贾富人,整体的精神面貌与贺家医馆那条街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