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花省三飞马回了庄,见了大爷李文忠,急将事情和盘托出。那李文忠又添油加了醋转告给了父亲李廷梁。李老爷当即大怒,命令合府家丁各带家伙,跟随大少爷速去救应。
正要动身之际,又有家丁来报:“二爷回来了。”
原来,方才那徐定标虽是离开了,却未敢真的离去,只就近躲在了小巷内探听虚实,等到徐放鸣、罗季芳二人上楼去了,他又重新聚拢了众家丁,把李文孝扶起,安置在小轿内,又搀起另三个受伤的武教头,一溜烟逃回了李府。
李老爷见二儿子被打得重伤昏迷,直把那徐放鸣恨了个咬牙切齿。李文忠在旁也是愤愤不平,拱火说道:“兄弟纵有万般不是,却与那徐狗儿又有何相干,他竟下此毒手?此仇不报,我李家在扬州城怎生做人?”
李老爷立即被挑得火起,命大儿子李文忠想尽一切办法,要教那徐放鸣好看。
李文忠当即表态:“此事绝不与他善罢甘休。”
那李文孝受伤虽重,幸得体质强壮,此时也缓过一口气来,开口便骂:“一定要把那徐狗儿剁成肉泥,才解我心头之恨。”李文忠安慰了几句二弟及三位武教头,嘱他们好好养伤,便与徐定标商议起报仇之策来。
徐定标献策道:“扬州知府王文锦与府上交好,明日去告那徐鹤一状,定他个无故殴打他人的罪名。”
李文忠摇了摇头:“这法子没什么用的,那徐狗儿,也是有些银钱的,只不过耗费他几百两银子打通关节罢了。”继而又狠狠地道:“必须要使个毒计出来,收拾了这狗贼的性命,方消此恨。”
徐定标略又思忖,开口说道:“那姓徐的本领甚高,二爷如此英雄尚且失利。要谋此人,必要另请得高人相助方有胜算。”
“我有一朋友,尤其擅长轻身之术,把那城墙都只当做自家门槛一般,高来高去,如同一阵风。此人名姓已无人知晓,只在做案之后喜欢在墙上画一枝梅花,故而众人皆称之为‘一枝梅’。”
“这一枝梅生性好色,专觅那美貌女子下手。待得夜深人静之时,凭着轻功潜入,又以春药灌之,神不知鬼不觉之间便做下了那床上之欢。”
“如今,他做下的案件多得数不胜数,各府州县俱有悬赏缉拿,却依旧让他逍遥法外。”
“若得此人相助,拿下姓徐的脑袋如同探囊取物。”
听了徐定标说话,李文忠立现喜色,急道:“既有这般高人,相烦徐教头请来相见,自当重谢。”
却见徐定标面露难色,摇了摇脑袋,叹道:“请便去请的,只是此人极是难寻。”
李文忠只道这徐定标是“拿话儿”,借机索要银子,即命人奉上二百两银子作为盘缠。
徐定标解释说:“大少爷有所不知,实不是银两之事。只因这一枝梅确是难寻。他无父无母,独身一人。或深山之内,或高峰之上,或客店寺院,或人家卧房,或厅堂之上,或匾额之后,或凉亭山洞,或树头屋脊,处处都是他的安身之外。似此,如何相寻?”
李文忠听罢,却并不气馁,反倒宽宥起徐定标,说道:“高人行踪不定,亦属正常。我不限你日子,只是拜托请他到此便了。”
徐定标闻言,再无推脱,便即刻动身而去,寻那高人一枝梅了。
话分两头,再说徐放鸣这儿,却并未放在心上,更是丝毫不曾得知那李文忠打地如意算盘,依旧如常行事。
忽一日,传来消息,苏州玄都观内设下擂台,选拔天下英雄。只要胜得台主,便有封赏。罗季芳最是好热闹,闻听讯息后,急切冲到了徐府,欲邀放鸣同去见识一下。
徐放鸣拗不过这罗季芳再三啰嗦,便道:“也罢,待来日邀请梦笔贤弟同去耍耍吧。”
罗季芳猴急道:“得了,就这么定下了,明日便去。只是梦笔一介书生,必不肯去。莫若找来徐元英师兄同去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