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也是一脸和善,笑道:“冯猛啊,你有这身武艺,何必在码头浪费?”
初听这话,冯猛脸色一变,以为谢管事要开除自己,连连摆手道:“我这身手算不得什么,人家武馆根本就不收我,最低都要骨关的武者,我在这挺好的,真的!”
“哎呀,你误会了!”谢明笑呵呵,按下冯猛的手,神秘一笑,说道:“我这有个护卫的职位,一月六两银子,活儿也不累,每天跟着公子哥到处逛逛,在这安荣县内也没什么危险,怎么样,想不想干?”
看着谢主管双手摆出的六根手指,冯猛吞了吞口水,心中暗自算数。
“一月六两,那每天……每天就是一百……不,两百文!”
心中惊骇,冯猛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怀疑地问道:“我,我真的可以吗?”
见此,谢明佯装怒意,转身便要走,不忿道:“冯兄弟,我是看你这般年纪连媳妇儿都没娶,空有一身武艺却在这里当苦工,有些看不过眼而已,你若不相信哥哥我,我换人便是。”
这般拉扯,冯猛的脑子哪能跟得上,当即便拉住谢明的手,陪笑着道:“谢主管莫生气,我这不是一时间太过欣喜吗,我做!”
果然,转过身来的谢明已然咧着嘴笑了,点头道:“那成,今天你不用做了,回去好生冲凉,换身利索衣服,别到时候臭着主家,等到戌时带你去报道。”
“那么晚才去报道?”冯猛疑惑,不过看着脸色又有些不喜的谢主管,讪笑一声便不再纠结。
如此,冯猛欣喜地赶着从运河边往上游走去,心中激动。
“一月六两银子的活计,等稳定下来,就可以找个好住处,把娘接到城里了!”
看着那壮硕的背影,谢明挺着的大肚子随着他的冷笑一阵耸动,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别怪我,冯猛,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
这边的钟余,才从一个巷道走入码头,随意扫了一眼脚夫们,发现没一个身高超过六尺的。
有些疑惑,走到一位正坐在木板上休息的脚夫问道:“这位大哥,请问冯猛是不是在这里做事?”
那脚夫一怔,问道:“你认识冯猛,没错,他就是在那……咦,人呢?”
脚夫本想给钟余指人,这才发现刚才还在卖力扛货的冯猛,已经不见了,顿时有些疑惑。
“可能跑哪去乘凉了吧,你在附近找找,应该能找到。”
道过谢,钟余便在这码头走了一圈,却是没有看见冯猛。
“跑哪去了?”钟余苦笑,这家伙走得还真是凑巧,“算了,问问他住哪里,直接去他家等他吧!”
冯猛乃是走的近道,而钟余则是走的大路,两者自然没办法碰面。
等钟余问了冯猛的住处,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冯猛家门口。
看着眼前房门紧闭的破屋,钟余上前敲了敲,没有任何回应。
“不在?”钟余一脸无奈,明明知道对方的工作场所跟住处,但是就是找不到,这不闹呢嘛?
旁边屋子正好有一妇女端着盆臭衣服出门,看到钟余这只比冯猛矮了半头的青年站在他家门前,想到冯猛曾提过一嘴自己有个弟弟过段时间也来城里,便惊奇道:“咦,你是冯猛弟弟?”
听到声音的钟余转过头,笑着点了点头,问道:“大姐,我哥回来过没?”
妇女奇怪看了眼冯猛的大门,嘟哝道:“咦,刚才不都还在家吗,这是又出去了?”
“要是不嫌弃,你可以来我家坐坐,等等他,一般都是戌时下工,跟我家男人一起回来。”妇女看着英俊高大的钟余,有些羞涩,邀请道。
摆了摆手,钟余讪笑道:“多谢嫂子,不过我还是去找我哥吧。”
说完,钟余逃也似地离开了,惹得那中年妇女原地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