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咱们直接帮衬帮衬贾家不就结了吗?何必在这儿磨嘴皮子。”一个中年妇女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耐烦,眼神不时地瞟向一旁的秦淮茹,那眼神里既有同情也有几分不易察觉的算计。
秦淮茹站在人群边缘,低垂着头,双手轻轻绞着衣角,显得局促不安。她虽然未发一言,但那双含泪的眸子却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辛酸。
院子里的人们闻言,纷纷笑了起来,但那笑声中却夹杂着几分尴尬与回避。谁也不想成为那个第一个站出来的人,毕竟,在这个院子里,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谁又愿意轻易地将自己的血汗钱往外掏呢?
一大爷,这个院子里公认的权威,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深知,这个时候,自己必须站出来做个表率。“那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先开口,那我就来带个头。我们这个院子一直以来都是文明四合院,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就先捐出十块钱,算是给贾家的一点心意。”说着,一大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十元钞票,郑重其事地放在了桌子上,那动作里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环顾四周,发现平日里最有可能被“推选”出来多捐一些的二大爷和三大爷此刻都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二大爷,一个总爱摆出一副长辈架势的中年男子,终于开了口:“我身为院子里的二大爷,帮助邻里自然义不容辞。不过……我这手头也不宽裕,就捐五块钱吧。”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犹豫,但随即又换上了那副惯有的说教口吻,开始了他那标志性的三分钟演讲:“唉,现在的世道啊,物价飞涨,工资却不见涨。我家里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一大堆人等着吃饭呢。我这五块钱,也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啊。”
说着,二大爷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略显褶皱的五元钞票,放在了桌子上,但那双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一大爷放钱的位置,仿佛在无声地比较着什么。
三大爷,一个出了名的吝啬鬼,此刻更是心疼得直咧嘴。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块零钱,那动作之慢,仿佛是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抉择。他一边掏钱,一边还不忘嘀咕:“我这人啊,平时就图个节俭。昨天为了省点钱,还特意跑到菜市场捡了些便宜菜回来,结果晚上吃得我直反胃。不过,既然大家都捐了,我也不能落后,这两块钱,就当是给贾家的一点心意吧。”
说完,三大爷还不忘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账本,小心翼翼地记下这笔“慷慨”的捐款,那认真的模样,仿佛是在记录着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
傻柱站在院子里,眉头紧锁,看着秦淮茹那满是期盼的眼神,心中五味杂陈。他叹了口气,想要开口解释,却发现自己竟一时语塞。秦淮茹那略带哀怨的话语如同针一般刺进了他的心:“傻柱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这一家四口半,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我一个寡妇带着几个孩子,其中的艰难,你又怎会完全懂得?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们孤儿寡母的难处,顺手带点饭菜来吗?老太太家里虽然吃喝不愁,但她的心意我们哪能不明白呢?只是这日子,总得靠自己不是?”
秦淮茹的眼眶微微泛红,她感激地看向一旁的许大茂,那眼神中既有感激,又有着某种难以言说的考量。许大茂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轻轻拍了拍秦淮茹的肩膀,安慰道:“秦淮茹,你放心,我许大茂虽然平时爱计较,但遇到事儿,我肯定是能帮就帮的。咱们邻里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傻柱听着这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他瞪了许大茂一眼,不屑地哼了一声:“许大茂,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平时你那些小动作,别以为别人都不知道。还有,秦淮茹家的事儿,我自会帮忙,不用你在这里插手。”
秦淮茹见状,连忙打圆场:“傻柱,你别这么说大茂。他这次是真的想帮忙。咱们院子里的人,都应该团结起来,不是吗?”
说着,秦淮茹的目光再次落在许大茂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大茂,谢谢你。改天我把我家京茹介绍给你认识认识,她可是个勤快的好姑娘。”
许大茂一听这话,脸上顿时笑开了花:“那敢情好啊!秦淮茹,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京茹的。”
此时,院子里的人们开始纷纷捐款,一块、两块的,虽然不多,但每一份心意都显得那么珍贵。秦淮茹看着这些捐款,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这些钱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她感受到邻里之间的温暖和关怀。
然而,在这温馨的氛围中,三大爷却显得有些尴尬。他默默地看着捐款清单,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但一想到自己那并不宽裕的家底,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悄悄地把自己的名字划掉了。他心里暗自嘀咕:“这群人真是,明明人家已经拿到六百块的赔偿款了,还瞎凑什么热闹?两块钱对于我们这一大家子来说,都能顶上四天的饭钱了。省下来还能多吃顿早餐呢,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啊!”
何雨也走到三大爷跟前,他仔细地看了看捐款清单,眉头紧锁。他低声自语道:“最低一块钱呐,这是我一天的工资啊。”说着,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昨天剩下的钱还不到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