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与令氏一族,在前朝之时家族已然衰落,其缘由乃是哀帝暴政,肆意屠杀士族所引致。倘若娘娘果真为前朝血脉,太傅与她必是不共戴天之仇,又岂会将仇人之女养于膝下,再容她坐上后位?莫非太傅乃观音菩萨转世,否则何以如此慈悲!”荣亲王接过泰亲王话头,语带嘲讽道。
“这……”
“这……”
昔日朝堂上互相高声叫嚣的臣子们,此刻皆面面相觑,涨红着脸,缄默无言。
“哼!尔等能立身于乾元殿,皆是历经数年寒窗苦读,历经无数次科举考试,方得以崭露头角。此后又通过数次三年考绩,方有资格登此金殿,与朕共商国事。朕本以为这金殿上的诸位爱卿,能时刻铭记‘清、慎、勤’三字。而今观之,诸位怕是在高位久居,已然忘却此三字的真谛!竟被一个奴才的三言两语蛊惑,致使诸位双目蒙蔽,心智迷失,往昔的聪慧才智荡然无存。朕岂敢再用尔等为百姓谋福祉?”怀仁帝与太后重回龙座。他目光如隼,面色阴沉。斥责百官之声,犹如无形之重压,令下首跪伏请罪的百官们,难以抬头,无法直腰。
“圣上息怒,臣等惭愧……”
“今日,太后亲自出面,又拿出哀帝画集为中宫澄清,诸位如今对皇后与太子身份可还有异议?”
堂下臣子多数心存疑虑,又各怀心思。然而,太后身份尊崇,地位超然,作为国之慈母,她携证据亲上朝堂,揭露前朝不为人知的旧事,详述画作的来历。若换作他人,或许会有包庇隐瞒之嫌,但太后乃天子之母,若果真如此,面对这关乎国祚的血脉大事“,她岂会纵容皇后母子示假隐真呢?故而,由她出面,百官自然深信不疑,心悦诚服。
“由太后娘娘亲自出面澄清昔年之事,臣等岂会还有疑虑。”文臣表率之一的苏大学士高声表明立场。
“天佑大衍!臣等已无疑问,谢娘娘指点。”鹤啸天身为武将之首,手握重兵且深得陛下信任,自然紧随其后。
“谢娘娘指点,臣等已无疑问……”事已至此,无需多言,即便心有不甘,此番筹谋也已失败,满腔愤恨唯有暂且隐忍。阴尚书只得作出一副恍然大悟后的庆幸之态,紧随着鹤啸天表明忠心。
其余人见此情形,亦纷纷附和。
“既然,皇后与太子血脉之事,诸卿已无异议,那么,接下来便要彻查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前朝余孽,是如何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造假证、散布谣言的。其背后势力也必须逐一清查出来。”
怀仁帝端坐宝座之上,目光如炬,深邃而犀利,语调不疾不徐,沉稳有力。在这威严之下,那位掌控全局、胸有成竹的天子之自信,展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