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瞳孔一缩，这话……凌迟，改命……他如何知道！看来……得去会会这位老者。

“爹爹，我明日去会会他。”

苏逐风到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她要小心，派了几个暗卫跟着。

第二日

城郊六安镇

皎月四处逛着，寻找父亲口中的老者。

“小姑娘，吃不吃糖葫芦啊——”苍老的声音传来。

皎月转过身，作了一礼：“老先生好，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聊一聊……命数。”老者轻轻一笑，示意她往前走。皎月依言往前走，果然在前面的小巷中找到了一处小院。

出于警惕，皎月并不敢贸然进入。只是静静站在门口，望向笑眯眯的老人，老人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扬首道：“孽徒——还不出来接你师妹！”

这老头，竟然还有徒弟？

“来啦来啦！死老头催什么催……”少年来到栅栏前，却又不按常理出牌地翻出来，稳稳落地后，他对皎月一笑，道：“小月亮，我就说会再见吧，从今天起，你便是我师妹。”

皎月看着面前这张有些妖艳的脸，少年脸上的青色之气还未完全褪去，但轮廓已经十分硬朗，一双桃花眼中有数不尽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想法，只是……“我可没答应做那老头的徒弟.“皎月将眼神飘向了一旁看戏的老者。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们的底细，收我为徒的目的，我都不知道，更何况，那老头还有疑问没替我解答。“

老者也不恼，只到：“随我来吧。云寒，你在外面守着。”皎月回头补了一句：“不准偷听！”云寒勾着嘴角，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嘴上却是不显分毫：“谨遵大小姐之命！”皎月翻了个白眼，暗道：“油嘴滑舌！”

他二人进了里间，落座之后，皎月便死死盯住了老者异常明亮的双眸，道：“先生现在该告诉我，为何你会知道我的……过去。”老者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吾名北辰，师从世外仙山凌霄真人，学得一手好功夫，在这大陆之上，少有敌手，老朽对制毒之术也颇有研究，精通奇门遁甲，星象占卜。因得道行颇高，遂知姑娘是两世之人……”

这话说得实在没有根据，但……重活一世，又何尝不是天马行空呢？

我如何知道你没在骗我？“那你展开说说。“皎月道。老者叹息一声，娓娓道来，讲到永定王府灭门，苏进的凌迟之行，皎月已经双目通红，声线都有些发抖：“我信你，不必再说了……后来呢？”“后来……北昭易主国库亏空，苏进不战而退，明皇苏进暴虐无道，荒淫放荡，就这样，过了数十年，图猎大举进犯，苏进弃城而逃，不战而退，北昭政权，从此覆灭……”

“覆灭……”皎月轻轻闭了下眼，一滴泪珠自眼角滑落，砸到了木质的桌面上，溅开无数水花，随机没入桌面，仿若当年被乱军踩在泥里的梅花。

窗外，云寒握紧了双拳，眸中半点笑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