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美婷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衫衣之前居然是别国的公主,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娇纵的公主变成现在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心甘情愿的做一个手下。
“然后呢?”
衫衣托腮,淡淡一笑,说:“然后啊”
那时的衫衣虽然娇纵,但是也经历过不少风浪,这封信的意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她想逃避。
一个把她从小宠到大的哥哥,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怎么会离开她呢?
但是,当她看到一向温婉大气的母后哭到昏厥的时候,她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衫衣紧紧的攥着信纸,眼泪一滴一滴的掉,忽又想起信上说过的那句别哭,又狠狠地抹了抹眼泪,但是眼泪仿佛止不住一样,依旧流的厉害。
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天都塌了,眼前阵阵发黑,无助的跌坐在地上,把信纸叠好握在手里,哭的天昏地暗。
“你怎么会死了呢?你不是很厉害吗?你怎么能离开我呢?说好了看着我长大,看着我嫁人,看着我幸福的!你怎么能失言啊!”
她哭喊着,谁都没有安慰她,任由她哭。
“我去做质子,我去敌国做俘虏,你回来吧,你回来吧”
那一日,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的绝望,从那一日起,她是整个国家的罪人,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害死了太子。
她是所有人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的人。
不会有人想起,他们那个英明神武的太子拼了命保护的妹妹,被他们唾弃成不祥之人。
慕寒也不会知道,他拿命护着的妹妹,会因为他的死,成为了一国罪人。
那一夜,她哭昏在寝房,在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
衫衣下意识的想叫哥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哥哥了,只能憋着泪,自己起来,去找母亲。
“当我去了我母后的寝宫,叫了半天却没有一个人答应,死一般的安静。”
衫衣声音淡淡的说着,仿佛是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淡然的让木美婷心疼。
听到衫衣的话语,木美婷心头一颤,心里浮现出一个想法,却不敢说。
衫衣看着木美婷的踌躇,微微一笑,温和的说:“就算小姐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