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耀武扬威地炫耀着成功,肆意嘲笑着宿主的无力。
周遭的温度骤然下降,冬季也不曾有过的极低温度包围了无形之物,冻住它的表皮。
冰攀附上它们,描绘出它们的轮廓。
如果仪良能看见这一幕,必定能发现,这些无形之物和侵入系统的■■■有着极高的相似性,简直像是■■■的袖珍版本。
无形之物上,冰块越发厚重。
寒冷侵蚀着它们,越来越多的无形之物被冻成雕塑,冻结在寒冷中。
阿依莫尔的神智从寒冷中苏醒,刺骨的疼痛被冰冻掩盖,让她得以睁开双眼。
“是……是您来救我了吗?”她被冰冻的双唇中,吐出最后的热气。
她的眼前,是被冰封的无形之物,像血肉中绽放的花的诡异冰花,包围着她。
她全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一旦想要起身,会被无形之物和冰的压力重新按回地上。
过多的失血造成了力量和体温的流逝,现在的阿依莫尔别说走路了,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咔嚓——”
冰花的表面突然生出裂纹。
阿依莫尔的意志混沌,本能的惊恐却呼唤着她,让她从安眠的诱惑中脱身。
她惧怕那些冰像她的去壳那样,被无形之物撕开裂缝,再纵容它们逃脱。
“咔嚓——”
冰花不顾她的意愿,裂出更多的缝隙缝隙。
恐惧和绝望笼罩着阿依莫尔,驱动她做最后的反抗。
但是,没有用。
她做不到。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冰面裂出缝隙,像她的皮肤那样。
最终,冰块全都裂开,散座一地的冰屑。
阿依莫尔却惊喜地发现,被无形之物扎根、生长的痛楚褪去,它们似乎也随着冰块一起破裂,散落。
她从未听说过“堕落”能够逆转,但如果是神的手笔,或许并非难事。
毕竟在小店里,她曾见过受控的“堕落”。
既然能压制“堕落”近乎本能的破坏欲,那么,逆转“堕落”也是可以的吧?
她原地呆坐着,等待体能恢复。
终于,她成功了,从地面站了起来。
失去了“堕落”的干扰,阿依莫尔终于能够理智地思考,判断这个空间的出口。
她再次抬头,看向遮蔽天空的彩色锁链。
只要挣脱它……
她拖着虚弱的身体,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来到幽深的悬崖边。
往下看,隐约能看见彩色的锁链。
她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反抗求生的本能,纵身一跃。
失重感从她的脑中传出,顺着神经分布到四肢百骸,提醒着她的坠落。
她不知道在坠落中度过了多久,直到一层彩色的光掠过她的眼皮,背后突然有了被支撑的实感。
阿依莫尔睁开眼睛,入眼,是明亮的小店和刺眼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