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里充满了血腥的气味，阿爹一直没有出言，也不知什么时候转身离去了。这时下人来报，说太子来了。

我让人把阿姐带回慕府，自己蹲在陈氏的尸体旁欣赏着阿娘的容颜。阿娘生的好看，温柔大气，只不过这张脸怎么能在这样一个畜牲身上呢，真是矛盾！

萧亦宁在我身后默默注视了我很久，未几，他走归来握住我的手：“阿绾，我们进宫。”

我就这样迷糊地被带进宫中。

坤宁宫中皇后正绣着梨花，我唤了声姨母，她才抬头看我。

她叹了口气，起身抱着我。

“阿绾，为什么不让姨母帮你啊，阿绾，手上脏不脏，自个儿有没有受伤？啊？”

我入宫前梳洗了一番才敢进坤宁宫的，身上的花香味掩盖住了血腥味，就怕吓到娘娘。

这一日，我留宿宫中，心中释然了几分。

原来，大仇得报是这样的畅快啊！

且待明日，觐见帝王于金銮殿！

次日一早，我就去见了娘娘，娘娘似乎知道我会来，一早就在正殿等我了。

她微微扶额，出声问我：“可有实证？”

我笑了笑：“陈氏虽不是什么绝顶聪颖之人，但也算谨慎，她不可能会留那画皮师一命。”

“所以，我们只有人证。”

皇后轻叹一声：“除了我，还有谁？”

我低下头：“外公……还有阿兄。”

皇后终于笑了：“那是不够，你哪来的胆子杀人的？也罢，也罢……本宫这儿有些物证，你来看看有没有可用的？”

“娘娘怎么得来的物证？这些年我一直派人寻找却一无所获？”

她笑而不语，似是不准备告诉我。

今日朝议没有其他事，就是围绕我“弑母”一事展开。

“臣女姜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没叫我起来，示意身边内监宣读文书。

我没有仔细听，只听到“弑母”二字。

身旁一直有源源不断地大臣出来上奏，大多都是弹劾我的，只有外公和阿兄帮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