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知道，他当年到底是怎么不见的。

还有，他们到底会不会喜欢他……

他也想有爸爸妈妈，而不是被当成野／种。

两人在车里相拥许久，等陈锦随情绪稳定下来，镜鸢才松开他，低声说道：“还好吗？现在上去？”

陈锦随点点头，“嗯。”

镜鸢观察他的表情，除了眼尾还有些红，面色倒是平静了许多。

韩休朗订的包厢在9楼，电梯到9楼时镜鸢给他发了条消息，拉着陈锦随的手往外走。

“我今天的妆发得不得体，有没有显得我气色好一些。”

“很好很好，老婆，你帮我看看领带有没有歪。”

“没歪没歪。”

陈锦随跟在镜鸢旁边，依稀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交谈声，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藏到镜鸢身后了，只小心翼翼探脑袋观察。

镜鸢带着躲在身后的‘小鹌鹑’超几人走去，离得近了，‘小鹌鹑’连看也不敢看了，镜鸢身形比他高大，他缩在镜鸢身后连衣角都没露。

“嘿！鸢姐。”韩休朗探头探脑瞧，“就你一个人？”

安家三人也把视线转向这边，没看见想看的人，神色有些失落。

镜鸢冲安父安母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和身后的陈锦随小声说了几句话。

几人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片刻，才看见一个皮肤白净，穿着蓝白校服和黑裤的少年从镜鸢身后走了出来。

校服拉链拉起，遮住如白玉般的下巴。

少年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红润的唇瓣紧紧抿着，眼底掩藏着紧张无措的情绪。

他手指不安地揪着镜鸢的衣服，却还是鼓起勇气看面前的人，一抬眼就愣住了。

是他们？

这两天考试早上、下午都碰巧在学校门口遇见他们，给他加油。

陈锦随下意识仰头看镜鸢，得到镜鸢鼓励的眼神，才往前挪了几步，攥着拳头，手心冒出细密汗珠，嗫嚅半晌，“你、你们好，我叫陈锦随。”

贺文秋听见他生疏僵硬的话语鼻子发酸，几步走到陈锦随跟前，想抱抱他，又怕惹人讨厌，眼底满是无措，“岁、岁岁，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前几次见到贺文秋都是下雨天，其实看不太清楚，他只大致知道是漂亮的妇人，也不敢仔细看，以免人家觉得自己是色狼。

陈锦随这才注意到自己和贺文秋长得别无二致，只是他脸颊有软肉，眼瞳是琥珀色的，贺文秋则是面容藏着几分病态，瞳孔是黑色的。

若是一个月前的他，和贺文秋更像，只是这一个月来被吴伯养得圆润了一些。

“您想这么叫的话，可以的。”

陈锦随说完悄悄看了一眼一旁的安松鹤，他的瞳色大概是随了安松鹤，浅浅的琥珀色。

他这么一眼过来，商界向来雷厉风行的安董此刻也有些紧张，手脚都不知该怎么动了，只张嘴说了两个字，“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