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进地下停车场,灯光有些昏暗。
闻言,镜鸢轻笑,转了一下方向盘,车子拐进一处停车位,边倒车入库边调侃道:“不是男女朋友,那我们家锦随想是什么关系?嗯……金主和金丝雀?”
陈锦随趁着环境昏暗悄悄瞪镜鸢,扮了个鬼脸,小声反驳:“才不要!就是男女朋友,答应我的不可以反悔,不然、我、我就咬你!”
殊不知黑暗中镜鸢余光注意到他的每一个小表情。
车子停好,镜鸢拉手刹挂P挡,手肘支在车窗,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眼神落在陈锦随如繁星般璀璨的眼眸里。
镜鸢手指点了几下,饶有兴致地问:“咬我?咬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
陈锦随目光顺着镜鸢的手指掠过在她的脸颊、唇瓣,太昏暗了,他看不清,只能凭着直觉判断相应的位置,几乎是一瞬间红了脸。
“怎么?害羞?”镜鸢眉梢微挑,含笑,“之前不是胆大偷亲吗?”
“谁害羞了?怎、怎么可能。”陈锦随磕磕绊绊说完,咔哒一声解开安全带,手撑在镜鸢大腿上,凑上前咬了她一下。
哟,小猫居然真敢咬。
镜鸢挑眉,摸了摸被咬的地方,低笑。
他咬的不重,刚开始确实有一点点疼,后面就有点轻轻的麻。
镜鸢看他一张脸红得可以和猴屁股相媲美,怕他羞死,也不再逗他,转移话题,“锦随,这么多年有想过找自己的家人吗?”
陈锦随以为镜鸢是随口一问,压下心中的羞涩,认真道:“如果当年是他们故意抛弃我,我能原谅他们,生恩大于天,但我不会回去。”
“如果他们是不小心弄丢我的,那不怪他们,只能说我命中该有此劫,不过,以前小时候倒是觉得父母是不是不小心弄丢我,是不是很想我,是不是明天就会来找我回家。”
“长大以后,就慢慢放下了心里的期待,就算他们不在身边,我也好好活了十八年了。”
镜鸢刚想说什么,手机就响了一下,她拿起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查看,是韩休朗的消息,大概意思就是问有没有空,他在名味轩餐厅订了间包厢,请她一起吃个晚饭。
韩休朗请她吃饭哪次不是大排档,什么时候在高档餐厅订过,还订包厢,呵。
她用脚想也知道是安家人以韩休朗为由,而且知道她今天会接锦随,她在锦随自然也会在。
醉翁之意不在酒,想约她吃饭是假,见锦随才是真。
难怪今天在学校接锦随没看见安家人,原来是早有预谋。
镜鸢拔钥匙塞进兜里,勾唇笑了一下,“锦随。”
嘴里的糖已经被咬碎,陈锦随拿掉嘴里的糖棍儿,放进脚边的垃圾袋里,疑惑脸:“嗯?”
镜鸢组织了一下措辞,边说边注意陈锦随的表情,“我和你说件事,就是……你还有父母,他们一个月前找到我,但我担心影响你高/k,就决定先不告诉你,刚刚韩休朗发信息说请我吃饭,我觉得应该是你父母找上他的,你要不要去见,不去我们就选另外的餐厅。”
听完镜鸢的话,陈锦随握紧拳头,神色复杂,不可思议地看着镜鸢,“我、我的父母?”
镜鸢轻轻点头,“对,你想认他们就认,不想认就不认,我尊重你的选择。”
得到肯定的答案,陈锦随怔怔地盯着镜鸢,眼神暗淡无光,喃喃道:“他们、他们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找上他?又是为什么想认回他?
镜鸢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把他抱进怀里,轻拍他后背安慰他:“你的丢失是医生的责任,是意外,你父母不知情,别怕,不想见我带你回家。”
陈锦随紧紧抱着镜鸢的腰,脑袋埋在镜鸢怀里,声音颤抖:“我、我想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