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荒的行为艺术
时间在沉默中一分一秒地过去了。碧野不知道说些什么,荒也什么都不说。终于碧野说,灯太亮了晃眼,能不能把台灯调暗一些?荒起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碰,灯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荒却不再去开灯,径直站在碧野面前。碧野心跳过速。黑暗中她抓起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努力想思考点什么,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走,我们坐到床上去说话。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温柔的声音中碧野忘了面前的男人是不高大不威武不英俊的荒,她只是被一个男人牵了手,跟着一个充满磁力的温柔的声音,来到床前。男人和碧野并排靠在床靠背上,面前是床,窗外是旷野。
荒说爱女人,可是荒却没有真正爱过一个女人。荒说他最杰出的作品是一幅美妙绝伦的人体沐浴画,女性的博大温顺柔弱淋漓尽致地体现在他的画笔下。荒的这幅画获得了国际大奖。荒说这幅画是他的孩子。荒说油画里的女性是被他艺术化了的女人,他们太美了,美的可望而不可即。
你爱女性所以你很难去具体地爱一个女人。碧野说。
但几乎荒经历过的所有的女人都对荒很好。荒似乎是交了桃花运了,女人们爱他宠他,身不由己地被带到这间画室,又心安理得地离开这儿。
她们几乎不问什么问题,荒的脸在黑暗中倾向碧野,她们没有你这么多问题,她们只体验。
她们被你和你的画你的画室吓蒙了。碧野笑着说。
荒的白牙在夜中闪了闪,他温柔而自然地把碧野揽到身边。听我说,女人不该有这么多问题,女人应该是感情的动物,她只需要体验。
男人给予的体验?碧野问。
是的,荒说。
如果女人理性呢?碧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