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上官凝突然摆摆手,他再次看向依旧泪眼婆娑的姚云。
“不管是谁杀死的姚动天,单论姚家在丝绸、军饷上两件事就是大罪!”
“冤枉啊!”
此时,不光是姚云,连姚青、管家也都跪着挪向上官凝、王凡两人,再看其余诸人,眼里都饱含兴奋之色——一旦财力位居帮派之冠的扶摇山庄倒下,他们能够辗转腾挪的空间就更大了。
不光如此,天下财力一半在江南,其他几家加起来估计也比不上姚家,若是自己的势力能够深入到这里,就算不能全部拥有姚家的势力范围,分得一杯羹也是远比他们在边陲之地打拼好得多。
金轮派、金蝉观虽然位居中州,但那里也只是徒有其表,这些年挣下的身价最多与另外三大剑派持平。
姚云看向王凡,此人一直以来与姚动天交往深厚。
“还请王大人为我家做主!”
王凡站了起来,他先是看了看上官凝,接着说道:“若光是丝绸、军饷两件事,拼着我这张老脸也能为你遮掩一二,但还有一件事老朽无能如何都遮掩不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愕然,这两件事已经很大了,轻则抄家流放,重则株连九族,难道还有比这两件事更重大的?
又想到扶摇山庄那惊人的人力、财力,众人不约而同想到了一件事。
造反!
只见王凡说道:“对于贸易事务,我国自有规制,但无论如何都禁止通过海贸勾连外族,据我所知,这些年来姚家一面在境内大做生意,一面又在江南沿海一带的岛屿上与倭国、西夷大做走私贸易”
此话一出,众人倒没有特别惊愕,这年头,明面上对外贸易都是由朝廷掌控,但每年的贸易份额极有限,地方势力包括官员、豪商就没有不做走私贸易的,这都是朝廷上下心知肚明的事。
不光是地方官员和豪商掺乎其中,就连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也牵连进来了,没想到此时王凡将此事说开了。
只见他继续说道:“若是贸易金额不大,看在扶摇山庄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没准能豁免一二,但姚家却几乎垄断了江南地界的沿海贸易”
“我国每年通过丝绸、茶叶、瓷器与海外诸藩的贸易盈余最多也就三百万两,但经过我细细查访,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那就是姚家从十年前开始,每年通过走私贸易获得的利润不下五百万两!”
此话一出,真正举座皆惊,要知道,此时朝廷每年的国库收入也就是七八百万两,而姚家每年的走私贸易就达到了五百万!
若是加上境内生意,岂不是直奔千万两而去,真正富可敌国啊。
于是,他们看向姚云等人的眼神又充满了异样的味道。
还有,既然王凡将这话说了出来,那就意味着姚家最终的命运只有一个。
抄家灭族!
不过,如今天下的局势又有所不同,由于国势艰危,境内军阀、豪强蜂起,大小军头都在暗自培植自身的实力,若是拥有姚家的财富,夺得天下也不是没有可能。
另外三大剑派更是如此,他们早就与边陲众将盘根错节,若是得到这笔财富,先不说雄霸天下,独霸一方完全有可能,届时就不会以武林豪客的身份出现了,而是真正的一方豪酋!
不过,眼下除了代表西陲的翠微帮、代表南疆的碧烟馆,代表中州的金轮派、金蝉观,还有朝廷的人。
还有.....
被这笔财富几乎惊掉了下巴的碧烟馆馆主洛生尘又看了看另外两人。
这两人自从进入小厅后除了接受姚家的招呼并没有与其他人过多交谈,四大帮派也不认识他们,但无论如何,到了这紧要关头,他们肯定会分一杯羹的。
这就是六大势力,如今朝廷式微,王凡、上官凝想凭借着官方的余威带走这些财富几乎不可能,众人便再次看向他们,眼里满是希冀。
这些人知道,这两人也是明白自身处境的,想要从容将姚家的财富带走,就必须与帮派合作,否则,众人依着人多势众,将官方势力灭了,分了姚家的财物也是有的。
果然,只见王凡轻咳一声,随即就有好几个人从外围走了进来。
“启禀大人,我等自从去年开始便查访扶摇山庄,知悉了彼等藏匿财宝之处,这是清单”
王凡接过来细细查看,半晌却皱起了眉头。
“加起来才两百万两?”
众人都看向管家,管家吓得伏地哭道:“大人容禀,什么走私贸易我家确实有所沾染,但大头都耗费在丝绸、军饷两宗上,也就是说我家是在用走私贸易所得补贴上供丝绸和军饷啊!”
众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蒙谁呢?几千万两白银就这样补贴给国家了?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