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全身都绑着束缚带,门是特制的,墙是包了软皮的……
回想起之前的经历,我明白自己是被送到精神病院了。这个时候我还比较乐观,甚至反思自己,若不是当时情绪太激动,他们也不会错认为我有问题……
铁门打开,我转头看向门口,一位中年护士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我赶忙挤出了个自认为美好的笑容,讨好地说道:“姐姐,您的眼睛长得真好看”。
“姐姐,我的伤口有点疼,您能不能帮我看看,好像是该换药了。”
……
我啰里啰嗦地说了很多,护士却一直没有答话。她从进门时起就进行着例行工作,检查门窗,检查绑带是否牢固,并一一记录。
待到完成这些工作,她才将目光放在我的脸上。我立马堆起讨好笑容。
“张嘴。”她表情冷冷的,声音有金属质感不带丝毫情绪。
听到她的命令我犹豫了片刻,就是这片刻的犹豫,她就明晃晃地举起了针头……
我一个哆嗦不想回到任人宰割的状态,只好乖乖地张开嘴。
她非常满意我的识趣,放下针管,动作利索地往我嘴里塞了几粒药,还不待我反抗接着又给我灌下一口水,然后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捏开我的下巴查看我是否将药咽了下去……
这一套流程下来也就一分多钟的时间,一看就是业务熟练。
我顾不得自己被喂了什么药,只想着给对方留个好印象来证明自己没病。“姐姐,我真的没病,我想见见医生可以吗?您能跟他说说吗?我真的没病。”
我的话仅让她多扫了我一眼,手上的动作停都没停。她麻利地收拾好药品,就准备离开。
“姐姐……可不可以把这个解开?我受伤了,不舒服……”见她这就要走,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想着让她帮我解开身上的绑带。
“我没有那个权限。”说完她停了一下,可能是见我实在是可怜,又补充道:“你的伤口已经换过药了,没有大碍放心吧,以后别在自伤了”。
“姐姐,麻烦你跟医生说我想见他,我真的没生病,我真的没病……”话没说完铁门咣当一声已经关上了。
我就这样被困在了精神病院里……
最初的几天里,我想找医生谈,根本没人理我。我祈求过、哭过、也闹过,都没什么用。慢慢地我意识到,自己就像那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尤其我越是多话,绑带绑得时间越长,就连上厕所都不给我解开,每每都让我憋到最后一刻,弄得我痛不欲生……
若是我再吵闹一些,教育的时间就会变为电疗,那种电到全身痉挛的痛楚深入骨髓。以至于我现在想起来还全身发抖。
电疗太痛苦了,只一次便让我的所有自尊都消散。我变得无比听话,在我心里只要不给我做电疗,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短短三天过后,我就变得少言寡语,目光呆滞,成了真正的病人。我会主动吃药,主动配合教育治疗,尤其会讨好医生护士,乖得像条狗。
只可惜原本谄媚起来还算楚楚可怜的一张脸,因为药物的副作用越来越大,越来越不中看,也越来越招人讨厌。
失去美丽皮毛的秃狗再怎么摇尾巴也不能引起别人的怜悯。我越发的小心,却仍免不了被拉去做电疗。
期间母亲来看过我,我卑微地跪地求她,她只一味地流眼泪,只嘴上说着心疼我,眼睛看向的永远是父亲。她说她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