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生辉站上讲台的那一刻，脸上微微泛红，但是很快镇定下来——

我的梦想，在这次演讲之前，我都没有过多的想过自己的梦想。因为并不是很擅长语文，所以我的辞藻也未必华丽，往大处说，我现在的梦想就是中考考入育川高中，再小一点，就是每次考试都能排入年级前五，再细一点，班级第一，最末梢，听好每一堂课，学好每一个知识点。

为什么是这样的梦想呢，因为学好每一个知识点才能考出高分，高分才能得到班级第一，跻身年级前五，而六中历年育川高中的录取人数在五人左右，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达成我的梦想。

他说完后，全班都很安静。高沐愣住了，李生辉的好胜心明显比她想的深刻，他要赢的不是她，是一个可能性，只是恰好她在这个可能性里罢了。

“啪啪——”施远舟倒是带头鼓起了掌，虽然平时两个人总是唇枪舌剑的，但是在学习上他对李生辉真的心服口服。

“高沐，你也会考育川吗？”施远舟给她递来一张小纸条，因为语文老师正在评价李生辉的演讲，他并不敢窃窃私语。

高沐看清纸条上的字之后，将纸条捏在了手心里，说实话她没想过，但是按照李生辉的逻辑，也许她可以试试。许久，她重新打开那张纸，写下——

还有两年多，我也不清楚。

但是此刻，她心里大概清楚为什么这一学期的李生辉芝麻开花节节高了，因为他有方向，她怀疑过自己，怀疑过排名数字背后的意义，但李生辉只考虑自己拥有的东西可以代表什么。

月考的成绩出来了，两个人并列班级第一，年级第二。

课间田甜拿着李生辉的数学试卷订正，突然就被高沐抽走了。

“干嘛？”田甜抬头看见是她，倒是不紧张了，“沐沐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李生辉呢，快还我，下午老叶要检查订正呢。”

高沐在分拣试卷的时候，就发现李生辉的试卷被误判少了两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李生辉却没有发现。

“你用我的吧。”高沐把自己的试卷递到她面前，“我还可以给你讲。”

“啊呀！”田甜乐开了花，“沐沐你最最好了！对了，明天就到我演讲了。”

“哦！”高沐很好奇田甜会有什么梦想，“你想好了？”

“嗯嗯。”田甜点头，“我要当美食评论家，这样的话就有很多食物可以品尝，而且最重要的是吃饭不要钱，也太幸福了吧！”

“那这个世界上还有难吃的东西吗？”施远舟从外面回来，“你什么不爱吃啊？上学期就已经把学校周围吃遍了。”

“略。”田甜做了个鬼脸，“有些还托你的福啊，要不是有你的小粉丝，我可吃不起。”

“你拿着我的试卷干什么？”李生辉在高沐背后看了看，确认了自己的试卷，很警觉地收了回来。

“啊，抱歉抱歉。”高沐脑海中突然闪出要告诉他这个情况的想法。

但是私下告诉他之后，高沐反而没那么淡定了，李生辉是这样说的——

“我知道啊。但是中考又不可能因为两分去复查试卷，成功本来就需要运气的加成，而且现在这个结果挺好，难道你想和我做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