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星抬头看了眼父亲,很快便又低下头看着棋盘,见儿子久不动便催道:“一边下,一边说,只当聊天,我不会跟你妈说的。”
煦星想了很久才开口:“爸,你觉得一个人什么最重要?”
“当然是人品,这我从小就跟你说过,品行是立事的根本,纵使才华横溢,行不端那便也是昙花一现。”煦父说完看向了儿子,煦星也正看着父亲,他的嘴轻微的往上提了提,煦父也笑了继续问道:“怎么,这跟那姑娘有关?”
“恩,她人很好。”煦星简单的跟父亲讲了文夕的事,但文夕生病的事他没有提,当煦父听到文夕辍学打工时眉头皱了起来,至少他不想要一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儿媳,但他没有打断儿子的话,当听到文夕考学时,眉头有所舒展,后来听着女孩这么积极向上,他心倒是落定了,至少他知道了儿子绝不会找一个平庸的女孩。在听到文夕的一些趣事他倒是对这女孩有了兴趣,可心里还是担忧的毕竟这女孩太早的进入社会了,人是擅于伪装的,他可不能听儿子的一面之词而妄加定论。
煦父挪了挪身子轻声说:“女孩是不是很漂亮。”
煦星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舒展开了,笑道:“还行。”
煦父喝了口手里的茶说:“俗话说相由心生,如果她真有你说的那么好,那她必定长的端庄。煦星你有没有想过,你也许不是爱她,而只是被她的人生经历吸引,或者说在她的身上你可以尽显你的大男子主义,你一直在帮她,可我不知道她能为你做什么,你要知道两人生活在一起是要相互扶持的,如果只是一方意味的付出,那么时间久了必定会厌恶的,这一点你得考虑清楚。我希望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煦星没有说话,他找不到理由反驳自己的父亲,甚至开始思考父亲的话,难道他真的是一时冲昏了头脑,煦父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这盘棋我想你输了,下次回来想想好,如果你还有这意愿,就先拿长她的照片回来给我看看。”煦父说完走出房间。闻煦星看着棋盘上被吃了所剩无几的棋子,他的帅已被四面围攻,但父亲并没有将他吃掉而是留了一线生机。他将那颗帅握在手里,他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保住它。
将要入冬窗外得娥虫都消声遗迹,夜静的出奇,煦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文夕的身影一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拿起了手机拨通了文夕的电话,许久才有人接:“喂。”文夕的声音显得迷离,显然是被刚吵醒,加之大病刚愈,显得那么的没有精神。
煦星倒有些羡慕文夕了,她似乎总能睡的那么香,可他还是想扰乱她的清梦,开口道:“睡这么早。”
文夕微微的睁开了眼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将电话又放到了耳边,说道:“老同学,请问你现在是在国内吗?我这可是凌晨一点了。”
煦星笑了轻声笑道:“睡不着。”
“喝咖啡了?”文夕问道,
“没有。”
“喝茶了?”
“没有。”
“遇到事了?”
“也许吧!“煦星听着文夕的声音,嘴角一直上扬着,这份声音似乎能给他带来快乐。
“那你说说?”
“我看中了一样东西,可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
“那你不要去看它,也不要去想它,做自己能做的,得到那是缘分得不到那便是天意,这世间好东西很多,谁又能都得到呢。现在你只需要做一件事,睡觉,你要知道睡眠是上天得恩赐,千万不要浪费了。”文夕说话时一直在打哈欠,引的电话那头的煦星也跟着打哈欠,他对文夕说道:“你再说几句我想我就睡着了。”
这电话也不知有没有人挂,但两人都睡着了,深秋大地都开始归于寂静,大雁排着阵仗开始南飞,夜间是他们行进的最佳时间,地上的人们在那酣睡,天上的它们则抖动着自己有力的翅膀,冲破着气流飞往千里之外的地方,它们会因自生的力量而选择停下来的地方,弱者可能停留在半道上,但绝大部分都能到达自己的目的地。
阳光射进了房间里,文夕睁开了眼,看了眼腕表,她猛的从床上跳下了床,洗脸刷牙似乎是一气呵成,早饭也没吃骑着车就赶往了公司,昨晚的电话让她的手机没了电,她怕是要迟到了,从上班到现在这还是头一遭。
煦星第二天便回了城里,他先去看了文夕,才回了家。
日子恍然间过去了两月,一月的天虽没有雪,可这风吹的终究是让人瑟瑟发抖的,文夕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路边等车,寒风一阵接一阵,没了太阳这风显得格外得冷,鼻子被风吹的冻得通红,文夕只得将围巾往上撸了撸,遮住鼻头,时间久了文夕身上的大衣已抗不住这寒风争相着往里面穿,她开始踱起脚来。一辆出租车停在文夕面前,文夕刚提起地上的东西,已经有人抢先钻进车内,车门关上,这样的天谁都不愿多等,文夕没把东西放回地上而是拿在手里,她可不希望下一辆车再被人夺走。
煦星远远的就看到了文夕,他慢慢的将车从内道别到外道,停在文夕的面前,车窗摇下来:“上车。”文夕脸上一阵惊喜也顾不得说什么,连人带物的钻进后座。
“好冷啊!”文夕将围巾拉下来,露出鼻子和嘴。
煦星将车内的空调调到最大,“去哪?”他看了眼后视镜里的文夕问道,文夕的鼻子冻得和嘴唇一样的红,对于意外的偶遇两人显的十分开心。
“去文朝那。”文夕将手放到暖风口上吹着,手指都快冻僵了。
“很久没见了,最近这么样?”自从文夕生病那次后煦星再也没去找过文夕,他很忙,太晚他也不想去打扰文夕,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思考父亲说的话,他不希望谈一场无疾而终的恋爱,所以他必须考虑清楚,即使对自己负责,也是对文夕负责。然而只要一见到文夕,那颗心就显的不受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