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文夕为今后的生活困惑的时候,爱情不期而至了。
上班的第二天文夕,莹姐就给她保了个媒。是个刚到公司不久的助理工程师,文夕对大学生似乎有天生的好感,觉得他们有文化,知书达理,她像找到了根救命稻草一样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然而很快就告吹了。
约会的第七天男友突然对文夕说:“听说,你每月都寄钱回去,我想要是我们确定关系了,你就别往家寄钱,我们得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也许你觉得我说的有点唐突,我是独生子女,将来买房我爸妈肯定会帮衬着点的,你不一样,你还有个弟弟,你父母的钱将来肯定都是得给他的,所以你要把自己的钱抓紧,别傻傻的都往家里寄。”
文夕接受不了这样的条件,如果她是那样自私的人当初就不会出来了,现在她更不会半途而废,她回道:“我至少要供到我弟弟上完大学,我知道对你来说这不公平,可是我没有办法做出改变,我想我们是没有办法在一起生活。”
那男人气的叫嚣道:“那也是你丢人,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在别人眼里都会是我瞧不上你。”
文夕没回头的走了,那男人的话却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可又觉得这一切都是自找的,当初她就有不纯之心,想指望着那男人能改变自己的生活,现在她才明白爱情从来不是拿来算计的,地位的平等是爱情的基础。
文夕被甩的事第二天就在厂子里宣扬开,而且传的面目全非,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脸皮有多厚,能在这难听的流言蜚语中熬下来,这一天她都强颜欢笑着,至少她得自己看的起自己,一直熬到了晚上九点下班,没了精气神的她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工厂。
“文夕”黑夜里一个声音叫住了文夕,文夕望去是高工,他正推着自行车朝文夕走来。
高工原名高邢是名高级工程师所以人都唤他高工,人很实诚,平时少言寡语,个头中等,带着副厚重的眼睛,平时不太修饰边幅,让他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大上几岁,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头发和脸上的胡子都像是刚修剪过的,仿佛比平日里看的年轻了些。
“高工,今天这么晚?”文夕和高工并不熟,他们虽在一个车间可分管的项目不一样,所以平日里也就没什么交集,只是时间久了相互认识而已。
“文夕,能跟你说几句话吗?”如果不是黑夜,高邢那张绯红的脸怕是要被文夕看的清清楚楚。他在文夕刚到工厂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个小女孩,不光是漂亮,还有她那份对家的责任心,他似乎是在等着她长大,现在她长大了,更加的漂亮,可是他却迟迟张不开他的嘴,他觉得自己有点老了。可前几天他那新来的手下那一闹,让他彻底慌了,现在他觉得不管是死是活他都得行动起来。
文夕一边推着自行车一边开玩笑的说:“你不会是要给你的手下打抱不平吧!”
“没有,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高邢慌忙解释道。
“谢谢你,这是我今天听了最动听的一句话,在那些人眼里我总归是比那人低一等的,谁叫我没上学呢?”文夕一边说一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它很亮,似乎把文夕的心也给照亮了。
“你很好,真的。”高邢忙回到道。
“希望如此吧!”幽暗的路灯下,文夕一直看着路的远方,她不知道她的人生道路什么时候才能敞亮起来,她心中总有那一分的傲气,觉得她的一生不应该就是这么渡过的,她曾经有梦,这个梦她曾放弃过,可现在她想重新把梦给找回来。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只推着车在静静的走着,黑夜里高邢一直用他的双眸盯着眼前的女孩,路灯下虽看不清楚,可他却想一直这么看下去,文夕正在脑海里盘算着自己的事,她都忘了走了多远,许久高邢开口道:“你饿吗,我请你吃宵夜。”
文夕看向高邢笑道:“我从来不吃宵夜,吃了容易睡不着。”
“那个,你们怎么分手了?”高邢问这问题时,显得很羞涩。
虽然文夕觉得这个问题问的有点隐私,可文夕还是想说出来,那样会好受些,她回道:“我有我的家要顾,应该没人会要个拖家带口的。”
“我愿意。”憋闷了这么多年的话,今晚高邢总算是说出口了,他看着文夕,心脏狂乱的跳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