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王勉勉屋院。
四个新来的婢女小厮并排跪着,小荷与嬷嬷各自立在王勉勉身后。
“说!是谁偷了姑娘的书稿?”嬷嬷厉声问道。
冬从、夏草、三七、白及。
是一人作案,还是团伙作案?
王勉勉暂时拿不准。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承认,只是发卖出去。再晚点,便是送官报偷盗之罪!”嬷嬷威胁道。
冬从,不说话。
夏草,在埋头。
三七和白及,胆小被吓得心慌。
片刻后,仍无人承认。
嬷嬷似对王勉勉发出一个请示的眼神,王勉勉点点头。
“伸出你们的手。”
四人听了面面相觑,深怕嬷嬷袖口藏刀……
“快点!”
一度催逼,冬从率先把手举了出来。
夏草、三七、白及三人见状,才颤巍巍地把自己的手举出。
嬷嬷分别走至四人跟前,一双一双地嗅。
罢了,一声吆喝!
“都进来!把夏草按下!”几个候在院外的小厮随即冲了进来,把还在发愣的夏草捆了起来。
“嬷嬷,不是我!”
夏草激情辩驳,见嬷嬷不予理睬,又试图匍匐到王勉勉的跟前,辩道:“姑娘,不是我!真不是我!”
王勉勉不想说太多,只道:“送官吧。”
谁料夏草瞬间变起脸来,扬言道:“姑娘你冤枉好人!我忠心耿耿尚且如此,以后谁还敢替你办事!!”
话毕,除小荷外的婢女小厮面面相觑。
嬷嬷一把上前扯住夏草的衣襟,啪——
浑厚有力的巴掌落下,声音那个响啊!夏草的嘴角立刻渗出了一丝血迹。
“那我便让你死个清楚,也让底下人听个清楚!”
“你这胆大妄为的小厮,只知姑娘的书稿值钱,便偷偷拿出去让人翻看,又原样放了回来,的确无人察觉!”
“只是姑娘近日写稿用的墨,乃宫宴那日陛下赏赐的龙涎墨。墨落纸上,留香三月。哪怕是摸了墨稿的手,也会残余一股微弱的香气,十余日不散。”
“还说不是你!”
此番公开龙涎墨的秘密,夏草彻底没了辙,被几个忽又干劲十足的小厮簇拥着扭送公懈。
偷戏的戏班,被官府责令停演并抄没所得。
四喜班那边,并未追究此事,班主甚至劝慰道:“姑娘莫要自责!若没有您,哪有四喜班的今日!小的已很是满足!”
……
傍晚。
王勉勉坐在院内的秋千上吹风。
这秋千,还是几日前吩咐冬从新搭的,绳索样式与那日在东宫的那架一般,崭新顺滑。
只是……推秋千的人,还未归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大案,惟吉跟着皇长子走了那般久?
思念之际,小荷慌慌张张跑来。
“姑娘!”
“有大事发生!”
王勉勉心不在焉,随意道:“哦?飘香楼的水晶包子卖完啦?”
“姑娘!”
“真是大事!这会儿都传得满城风雨了!”
王勉勉双脚点地,将秋千停了下来,认真望向小荷。
“外面的人都说,皇长子被刺杀,死了!”
哦。
那真是可怜了王真真,还没出嫁就要守寡了……
啊!
什么??
皇长子???还未活到六十几岁就死掉了???!!!
“那……”王勉勉忽觉得胃部绞痛皱缩,犹有万刺在喉。
缓缓才吐出一句:“那,皇长子的侍卫……们呢?”
惟吉,惟吉……
王勉勉心中,遍遍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