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此贼自北而来,却不走官道过新野,偏偏走那小路,其中必定有诈,活捉此贼,交给刘皇叔定夺。”
“好!”张玄应道。
二人策马疾驰,不消片刻,便追上了宋忠。张玄略略压低马速,高声喝道:
“宋忠狗贼,自北而来,不走官道,可是与那曹贼暗通款曲?还不速速下马就缚,更待何时!”
宋忠听闻,心中一惊,回头看去,却见张玄已至身后二十余步之处,神情大骇。马鞭连抽数下,继续逃窜。
张玄见状,对瑾瑜说:“瑾瑜,趴在马上,勿要抬头。”随手在鞍旁口袋之中摸索,取出一副流星锤。然后催马向前,及至宋忠身后十五步左右,甩动流星锤,大喝一声:“着!”
只见流星锤脱手而出,带着呼呼风声,直奔宋忠后心而去。只听“‘咕咚”一声,那马一声长嘶,宋忠整个人亦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当场晕了过去。
“吁——”张玄勒马,随后便抱着瑾瑜飞身跃下。待张玄松开手,只见瑾瑜面颊微红,快步走到宋忠跟前,平稳下呼吸,蹲下查看。
“应该只是晕了。”张玄整整马鞍,“唔,还好,力道不算大,他的马没事。”
瑾瑜细看,宋忠确是晕了过去,只是这一下摔得不轻,鼻青脸肿的,还有几处擦伤。便回头道:
“晕是晕了,不过我很好奇,子真,你还有什么兵刃是不会使的吗?”
“这……”张玄挠挠头,“除了长兵,大概都略通吧。”
瑾瑜拾起张玄的流星锤。此锤不重,上手约有一两斤重,长约四尺有余,精钢锁链如手指般粗细,两端各有一锤头,锤头鸡蛋大小,似金非金,似铜非铜。六条楞线分布周身,锤头外端刻狴犴纹样,甚是细致。
瑾瑜道:“制作此锤的工匠,倒是有趣的很。”
“哦?何以见得?”
瑾瑜浅浅一笑:“寻常流星锤,最多也就做成金瓜模样,不甚精细。此锤六楞整齐,楞上还有雕花。锤头又有狴犴纹样,制作倒是巧得很啊。只是雕刻颇深,若是此锤打身上,岂不如印章一般,直接打出一个印记来?”
“哈哈。”张玄也是一笑,“你倒是说对了,此锤乃我友甘宁甘兴霸所赠,确是个有趣之人。”
“甘兴霸?可是那赫赫有名的‘锦帆贼’?”
“然也,然也。”张玄走过来,接过流星锤,“我只当他素喜华丽之物,故制作如此繁复,今日你这一讲,我倒以为,他就是为了这样呢。”
瑾瑜笑笑,摇摇头:“如今,子真你且把这宋忠绑了,先带回去让皇叔审问吧。”
“好嘞。”张玄过去,三下五除二,将宋忠五花大绑,捆在他的马背上,又将缰绳解开,系在自己的马上。
就在这时,瑾瑜瞥见宋忠怀里露出一个白色物件,似是一封信件,上有火漆封印,忙道:
“子真,且等下。”
“怎么了?”
瑾瑜几步上前,取出信封,揭开火漆,只见其中果有信件,连忙展开来看:
刘琮贤侄:
今收汝书信,得知汝父刘景升亡故,老夫甚是震惊。汝父在时,屡次领兵犯我疆界,然斯人已逝,汝信中归顺朝廷之意又甚为恳切。老夫念你母子二人孤苦伶仃,愿摒弃前嫌,许你率荆州之众归降。
老夫率大军五十万,近日南下,狩于江东,不日将至。大军到达之日,望汝于襄阳城外设香案,带印绶,迎接老夫入城,以示诚心,切莫怠慢。
汉丞相曹操
“什么?”瑾瑜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反反复复的上下观看写封信。
“怎么了瑾瑜?”张玄感觉瑾瑜语气不对,仔细一看,发觉她神情紧张,连忙问道。
“景升叔父他……过世了?”
“啊?”
……
建安十二年,荆州牧刘表过世,享年66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