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不觉已到冬季。荆州之地虽无战乱,然于长沙之地,忽有一伙山匪作乱,打家劫舍,周遭百姓皆是苦不堪言。
张玄恰好路过襄阳,知晓此事后,又于市集见朝廷讨贼悬赏榜文,不由笑道:“此事正巧,本欲去除害,不料还能再多得些钱财,妙极!”遂揭榜文,领数十江湖侠士前往除寇。
不出三日,大破贼寇,张玄独斩贼人百余。今日返至襄阳复命,领得赏金黄金一百两。待出官府,已至傍晚时分,忽然天降大雪,人马难行,只得留在襄阳。
张玄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悬宝剑,走在襄阳的大街上。只见雪片漫天,大如甲片,上下飞舞,不过片刻功夫,张玄已是一身银白,却如同着了银盔银甲的将军似的。天色渐晚,也因为这场大雪,路上行人了了,皆回家避雪去了。
襄阳素来繁华,照平日之景,此时街道仍是人流如梭,然大雪一到,街上顿显冷清。张玄略感寒意,便掏出酒葫芦,正要饮酒驱寒,忽听身后人声喧哗,脚步声急促,似有儿童哭喊之声。
张玄转身,却见得一女童哭喊着跑来,身后四五个大汉穷追不舍。那女童年纪不大,却是脚步飞快,那些大汉跑的气喘吁吁,却始终无法接近。
待到那女童跑近,只见得她约莫五六岁的样子,衣着虽不甚华丽,却精致非常。这女童满身是雪,小脸冻的通红,光着脚在雪地上飞奔。张玄愣神之间,那女童也看见了张玄,连忙喊道:
“大哥哥,救我,这帮歹人要掳走我!”
张玄听闻,立刻怒上心头,速向女童招手。那女童会意,赶忙跑到张玄身旁,躲在他身后:“大哥哥,救救我。”
张玄摘下斗笠,递给女童:
“放心,遇到了哥哥,贼人碰不着你分毫。且拍拍身上的雪,戴上,后边躲着。”
女童也是不知为何如此相信这个素昧平生的男子,她点点头,迅速整理,戴上了张玄的大斗笠。
此时,那伙人也追到张玄身边,其中一人指着张玄,恶狠狠的说:
“小子,识相的就快闪开,莫要坏了老子的好事!”
“哦?”张玄怀抱宝剑,道,
“何人与我说话?我只见一伙无耻之徒追着一个女娃娃,却不见何处有什么老子小子的。”
“嘿你这小子,拿把破剑搞不清自己是老几了?我看你是活腻歪了吧!”四五个人纷纷拔出刀剑,向张玄围了过来。
“哼!襄阳地界,竟有如此狂徒,光天化日下竟敢抢掳儿童。若那刘景升知道了此事,必不轻饶尔等。”
“刘景升?哼,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韩老爷,就是刘景升见了,也要给三分薄面。区区一个女娃娃怎的,又不是头一次了,我们正好去卖个好价钱。”只见那人神情猖狂,大笑着指着张玄说,
“话说,这刘表都不管的事,你小子还敢阻拦?今日你若是识相,现在跪下给爷几个磕三个响头,赶紧滚蛋,爷就放你一条活路。不然的话,现在就当街把你砍成肉泥!”
吵嚷的声音引来不少百姓出门围观,张玄瞥见了,便故意提高了声音说:
“各位乡亲父老,这些贼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掳掠这个女娃娃。在下身为江湖中人,遇此事,不得不管。请为我作证,我来替天行道,将这几个狂徒绳之以法。”
张玄嗓音威严,引得围观群众不由得暗暗叫好。陆续有不少百姓出门前来围观,将张玄他们围了起来。
那几个汉子有点慌神,其中一人拿刀指着围观百姓:
“你们……你们不想活了么?我们是韩老爷的人,你们若是识相,赶快滚,否则刀剑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