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家的季德楠,”李承瑾道,“他会跟你一同前往。”
“说起这个,季家的兴起,倒也有些奇怪,”韩谦凯道,“想当初,那季家可是布衣之家,怎么就在短短五年里,成为上京城——一方富贾。”
“也不知道,这季家——哪位才人入了圣上的法眼,直接连同整个家族,一起飞黄腾达。”
韩谦凯的话音落下,乌堂内无端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李承瑾并未答话,只是示意韩谦凯从乌堂走出,顺着廊桥,穿过流水潺潺的后花园。
“王爷难得有雅兴在府中闲逛,”韩谦凯道,“只是,不知道王爷看的——是这府中的假山池水,还是天下的局势变幻?”
“一局棋,步步计,朝堂之上的勾心斗角,何尝不是棋盘之上的你争我夺?”
韩谦凯继续道:“你以为自己是那下棋之人,却不料,自己才是那被下的棋子。”
“如今明玄大国已灭,周邦只剩下些许附属小国,”李承瑾道,“陛下不趁机统一天下,反而沉迷酒色专信宦官,只怕——乌涂会成为下一个明玄。”
“那李朔峦我再了解不过,这次闽岭之事,其中必有蹊跷,此次派你前去,你——多加小心。”
听闻此言,韩谦凯躬身行礼道:“那陛下可曾说过,出发的时日?”
“应是七日之后,”李承瑾道,“到时飞鸽传书,有事及时通知于我。”
“是……”
“启禀王爷”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声夹着嗓子的声响,从院门外传来。
紧接着一名内侍从生和堂走出,匆匆来至李承瑾和韩谦凯的身边。
“王爷,韩公子,圣上派大太监刘庸来了……”
韩谦凯挑挑眉稍,随后说了一句“说曹操,曹操到,王爷,请吧”。
旗王府邸议事堂,一名穿着宫服的太监正在等候。
在见到摄政王李承瑾到来后,那大太监刘庸便道:“旗王爷,陛下听说您将那明玄亡国公主收作侍妾,特意让奴才给您送些东西来……”
李承瑾并未有所表示,只是一挥袍袖道:“既是给淮奴的,那便送到合君院里罢。”
“王爷,那奴才?”大太监刘庸见李承瑾似是神情不悦,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你退下吧,”李承瑾道,“孤——乏了。”
“奴才,告退。”
大太监刘庸一边躬身行礼,一边向着门外退去。
他退着走到门口之后,才转身走出议事堂。
在大太监刘庸走远之后,韩谦凯从偏门进入,靠在墙上,懒散开口,道:“王爷在明玄公主这事上,做的不算光彩~”
“那淮奴,怕不得恨死王爷了。”
李承瑾道:“她既是亡国公主,孤留她性命,已是仁义之举,这次不过是做了场假戏,又有何妨。”
“王爷还真是能忍,居然这样了——都没有怎么着她,”韩谦凯故意调侃道,“那淮奴也是个美人,王爷这都不动心,那么,这世间怕没有几人能入王爷的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