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娇喘声不断。
楚淮安似是在梦里,但这种奇异的感觉又尤为清晰。
那炙热的温度,强健的力量。
箍住她身躯的手臂十分用力,似是要让她再也无法挣脱。
这是梦吗?
这是梦吧。
她在心里喃喃道。
自己——怎么就与人欢好了,而欢好之人——还是那令明玄亡国的仇敌。
但不知怎地。
她始终无法挪动自己的身体,只能被动的承受。
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她眼上的绸带慢慢滑落。
迷迷糊糊,她侧过头,在明灭的烛光中,看见了一段未燃尽的线香。
这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疑惑。
自己怎么会?
怎么会落到如此境地……
……
“邦……邦。”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府外一声铜锣——将她从混沌中彻底敲醒。
楚淮安猛地睁开了眼,目光毫无聚焦的看向头顶上方。
模糊慢慢地变为清晰,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房梁,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撑起了自己的身子。
汗液沾湿了她的发丝,黏在她的脸上。
视线向着一旁晃动,最后落在了床头点翠的簪子上。
思绪回笼,她眨了下眼,慢慢平复自己因为一场“春梦”而剧烈起伏的心跳。
“春梦”——好一个春梦。
这真是摄政王的一步好棋。
原本,楚淮安以为这次自己必定会在李承瑾的榻上失身,结果,这摄政王爷却只是将自己迷晕,还给了自己一个清白之身。
可是这明面上,那乌涂的皇帝——李朔峦肯定也知晓了自己与摄政王爷李承瑾的欢好之事。
所以现在的自己和李承瑾,相当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事情败露,他李承瑾不会有事,而她楚淮安则是站在风口浪尖上,随时都会丢了性命。
李承瑾这是强行将自己绑上了他的船,给他的船上增加了一个砝码,虽然她楚淮安身份轻贱,但多一个砝码总比少一个要强啊。
他李承瑾可真是好算计呀,他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
现在就算自己想办法告诉那乌涂陛下,说自己是完璧之身,想那乌涂陛下也定然是不会相信的。
如此以来,自己可就坐实了李承瑾那边人的身份了。
李承瑾这一手好棋,直接将自己的身份,从本是乌涂皇帝那边的人,变为明面上成了他李承瑾的人。
这样——自己在乌涂皇帝那,就相当于成了一枚弃子,他李承瑾只需要再随便找个由头,不必顾及皇帝的面子,就可以将自己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