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没有任何波折,仅用了五日,就到了辽西,安顿军士后,公孙瓒带着一干将领,直奔太守府。
候太守早已高坐公案,下方全是乌压压的人头。
银铠摩擦声将所有人目光都吸引到门口,一息后,一身银铠的公孙瓒昂首挺胸,当先而入,周仓、严纲、赵举、赵参等紧随其后。
“明公,瓒不负所托,大破令支,俘虏叛军700余,乱民300余,斩杀叛汉乌桓800余人,战俘已押至校场,特来复命!”
候太守朗声大笑间,长身而起,快步走下公案,伸手扶起公孙瓒,“瓒哥儿当真有虎将之资!”
“明公谬赞!”
郡丞贾浩仁一脸假笑,也跟着附和,“瓒哥儿行走如风,身姿如龙如虎,颇具名将之气!明公慧眼!”
身后功曹兵曹纷纷出声附和。
候太守强装严肃,眼角的笑意怎么都化不,拍了拍公孙瓒肩膀,转身上了公案。
“棋乡军报,本座已经差人送往广阳刺史府,偏生陛下对鲜卑宣战,夏刺史已领兵出征,如今,又有令支捷报,正好可以一同送往京师!”
“全凭明公安排!”
“尔等放心,军功一事,断不会出了差池!”
毕竟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想来也不会坑自己,公孙瓒不再去思量这些事情,脑海中令支惨状浮现,当即拱手,“明公,令支刚遭兵祸,百废待兴,如今春分已过,眼看春耕在即,可府衙依旧空悬……”
“此事,同报与陛下御审!”
候太守看了公孙瓒一眼,耐心解释,“原本,此事夏刺史便可定夺,如今刺史出征鲜卑,本座只能奏请陛下,至于眼下,瓒哥儿不必忧心,本座自有安排!”
诸事交接妥帖后,太守照例在府内设宴,周仓、严纲、赵参作陪,赵举推脱有事,自行离开。
席间,酒光筹措,换了便服的候太守,破天荒主动开口,“瓒哥儿,广阳郡遣过来的军士,你有何打算?”
我怎么打算?总不能承认自己想私吞吧。
公孙瓒放下筷子,挪动屁股,朗声说道:“既是夏刺史遣派,如今令支危机已解,自然是要重新发回广阳,只是刺史已然出征,没有征调文书,卑职也不好自行差遣!”
候太守摸着胡须沉思片刻,蹙眉说道:“尚未论功,就将他们遣回去,确实不妥,就先这般安置着吧,左右也不差些吃食!等京师封赏过再说不迟!”
“明公高见!”
公孙瓒口中塞满东西,含糊应付。
“你小子,啥时候学会拍马屁了?”
候太守笑骂一声,刚要再说什么,一道恼怒的声音传进众人耳朵。
“公孙瓒,出征前我送你的香囊呢?”
飞快搅拌的嘴巴僵住,侯静姝穿着小袄,气鼓鼓的盯着公孙瓒腰间,双手背在身后,温婉圆润的脸上,恼怒不已。
厅内余下四人对视一眼,八双眼睛齐齐盯住公孙瓒。
候太守:?
严纲:香囊?
赵参:送香囊了?
周仓:已经送过香囊了?
公孙瓒伸长脖子,噎的双眼泛白,顺手抄起盘中一只鸡腿,急急起身,转头就跑,“明公,家中有事,改日再请罪!”
“公——孙——瓒!”
公孙瓒溜出大厅,权当没听到,心里不爽,他娘的,要不以后干脆建个铜雀台,把这小娘皮锁里面?
也太能闹了!
左右步陟坐的马车,到辽西还需几日,不如去涿郡拜见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