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张临的理解中,现代,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现在,战争可以是神灵的旨意,政治,也可以是神灵的授权。
一场祭祀,决定着一个团体,国家,社会的民心与走向,是风调雨顺还是流血漂橹,由神灵决定,望先祖仳佑。
此刻,在村子中央的宽阔场地中,一座两尺高的祭坛稳稳矗立,宽约一丈,长两长,四周由青石垒起,中间由黄土堆砌夯实而成。
与往日不同,此时台面平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根木桩立于其正中偏后位置,其上有古朴纹路环绕,上方挂有一面飞扬旗帜,旗帜上绘有有神秘图案。
祭台左右两侧,有陶盆被置于三角木架上,盆中堆放着木柴,有火焰和硝烟缓缓升起,随风摇摆。
祭坛中央,此时已摆放了一张长桌,长有一丈,宽三尺,半人高,有一排做工精细的陶盆陶罐置于其上,满满装着酒水与各类谷物,最中间位置摆放着一烹饪好的猪头,面带寿形,为三牲之首。
山村祭祀典礼,步骤并不复杂且讲究实用,奉上祭品,村人集体叩拜,祭师诵读祭文,祈求神灵祖先保佑即可,之后众人可分食祭品。
身穿祭祀专用服饰,面带兽纹面具,身上挂满骨质配饰,顾付立身于祭坛正前方,一改之前的懒散形态,此时面容庄重,坛下是山村的老老少少,以山长顾艾为首,均有所准备,带好蒲团,跪坐在地,神情肃穆,面容谦恭,静静注视着台上的祭祀典礼。
”悠悠苍天,今我顾氏,筚路蓝缕,得业之艰,祖辈辛劳,后人思之。神灵在上,商之子民,谨以彘首为献,恭祭于神明之前,愿神灵赐福,保五谷丰稔,无病无灾,诚心可鉴,祈求神灵庇佑,叩首。“
祭坛中央,顾付声色并茂地哼唱着祭文,声音悠扬激昂,字字铿锵,还有丝丝神秘气息。
张临一家人聚集在一起,跪坐在坛下一角,静听着,不时台上有叩首声响起,众人也若排练好一般,俱是双手扶地,叩首行礼。
祭坛上,茁和砾分别站立祭坛两边,随着祭礼口中也不时发出呼和声,整齐划一,同时摇晃手中旗帜。
张临在台下已经叩拜多次,祭祀也已经到收尾的环节。
随着祭祀结束,正在张临完成最后叩首时,突然听到“啪”的一声从台上响起,他抬头望去。
祭坛之上,此时茁望着手中折断的旗杆有些错愕,他当了多年的摇旗手,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由将目光忘向主持祭祀的顾付。
此时祭祀已经完毕,但顾付听到声音,也转身看向茁,他神色顿时变得严厉,眉头紧皱。
“此乃不祥之兆!”
他一语定性,指着茁大声说到。
“定是尔等有触犯祖先神灵之处,惹怒先祖神灵,这才导致旗杆凭空折断!”
此时坛下村民已然哗然,喧闹声响起,还有俯身叩首谢罪的,大多神色惊慌。
“祭师大人,这该如何是好啊,可有补救之法?”有人高声询问。
“需要有人接受惩罚,如此才能告慰先祖神灵,此人既是靠近先祖神灵之人,也是让旗杆折断之人,那便是你,茁。”
坛下村民又是一阵喧嚣,但不出顾付所料,并未有出口阻拦之人,顾付看着这一幕,嘴角不觉挂起一丝笑容,却被隐藏在面具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