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练剑的需要,竹奕峰现在身上也背了一把剑。那是一把青铜剑,没有砍过东西,连木人都没砍过。虽然铜器更好锤一些,但实在没必要,毕竟没用过。
苏念雪则把剑给了铁匠,毕竟她是相信俞爷爷的。
张铁匠接过宝剑,拔出来一看,又放了回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挂好。随后,他又取出了一块铁,放在炉子里开始烧。
“张师傅,你成家了没有?”竹奕峰突然问了一句。
听到这话,那铁匠斜睨着竹奕峰,不爽开口:“怎么地,你就娶妻了?”
竹奕峰摇了摇头:“也不是,您教了我们这么多,我想稍微有所报答。就像您说的打铁需要烧红、锤打、淬火一样,这人活着,也是有些事都需要的。既需要干活,也需要有天伦之乐,也要吃好睡好,才能过好这一生才是。”
“这个……”张铁匠听了这话,沉吟了好久,才回了一句,“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我知道您听不进去,但想必您自己也能有所感觉,有时候想着打铁之外的事情,让打铁也不那么顺利了。”竹奕峰躬身行了一礼,“不过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可能是我多嘴了,总而言之,还是谢谢张师傅了。”
说完,就和云里雾里的苏念雪一起,离开了铁匠铺。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在张铁匠看着火炉里的铁,自言自语:“这小子还挺会说话的,要是我有他这牙齿和舌头,也不愁没有婆娘。不过,人活着又不是一定要婆娘,想当初,我拿十两银子的东西做聘礼,还不是没有人愿意嫁给我?说什么怕我手下没有轻重,真是奇奇怪怪……”
张铁匠摇了摇头,就去后房烧饭去了,而铁要烧得透红,则估摸着吃饭后了。
街上,苏念雪还是有些莫名其妙,就开口问竹奕峰:“你说俞爷爷干嘛让我们来学什么铸造之法,江湖上又有几个人自己锻造自己的武器的?”
“那县老爷是江湖中人吗?”竹奕峰随口问了一句。
“是哦,他不是江湖中人,不懂这些的。”苏念雪恍然大悟,于是拍了拍竹奕峰的肩膀,“哎,竹奕峰,我越来越觉得,你好像还挺聪明的。”
竹奕峰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这个,不得不说,有的人生来是要聪明一点。”
“你这是说我就是那生来就不聪明一点的人咯?”苏念雪又是拍了拍竹奕峰的肩膀,不过这次的声音很大,啪啪作响,十丈之外都能清晰可闻。
“嘶——其实这次县老爷叫我们来学铸造之法,主要是让你知道持之以恒以及不要害怕挫折的道理。”竹奕峰倒吸了一口冷气,揉搓着自己的左肩,“毕竟过几天,我们就要去河间府了,能见面的时间也没有现在这么多了。”
苏念雪不服气,撇着嘴说:“那你还不是一样?”
“我当然不一样了,我一直都很低调,也常常反思自己的问题。虽然张铁匠说的也有道理,但于我的作用,差不多可以说是寥近于无了。”竹奕峰又挂上了微笑,“满招损谦受益,我可是深谙此理。”
“我看也不见得,比如你买下牛翠儿,又比如你展现过人的武学天赋,哪一点就算低调了?”苏念雪一下就举出两个例子来。
竹奕峰却笑容不改:“这两件事情自然都是必须做的,我可忍不了翠儿遇到的那样的事情。至于武功,如果不体现得厉害点,怎么能去得了天下捕快都向往的六扇门?想成为六扇门的捕快,当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我得全力以赴。”
“是是是,你说的都有道理,行了吧?”苏念雪实在不想再争,“我也看不过翠儿那样的事情,只是我没有多少钱……可就算是这样,你这样行事,迟早要吃亏的。”
“可是,有些亏不吃我更不舒服啊。”竹奕峰满不在意。
“呃……”苏念雪完全接不下去了,原来她压根是连吃亏的资格都没有。
这也实在不能怪她,因为出来得匆忙,本来就只随身带了二十多两银子。而且以前饭菜都是张口就来,所以花钱也没个计划,所以现在也就剩几两银子了,实在不太好意思拿出手。而且,她也没想到可以这么做。
……
酉时三刻,竹奕峰就回了院子,这时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
竹翠儿候在大门侧边,端着一杯茶,给竹奕峰解渴,然后跟在竹奕峰身后,一起进了院子。
对于竹翠儿,竹奕峰突然觉得有侍女在身边也是一件挺不错的事情,略微想想,自己之前的想法也有些极端了。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过去的遭遇才会导致他对奴婢的厌烦。
十年前,他和父母一起外出游访名山大川,那时候,他的事情已经由自己决定。有一次,他也是和买下竹翠儿一样,买下了一位姑娘,不过那姑娘有二十来岁了。在买下她的当晚,在客栈里,她就从隔壁房间偷偷地摸到他的房间里来。
那时候他还没有学武,只是在念一片口诀,念了有八九年,后来他才知道那是一篇内功心法。因为那篇内功心法的缘故,女孩到他门口他就发现了,等女孩进门后,他就问她过来想干什么。
那女孩二话没说,就往床铺走来,说要把自己献给他。当时没点灯,他也清晰感受到了女孩的激动、向往和窃喜,他明白对方是想做自己的侍妾,以此来谋取更加美好乃至奢华的生活。只是那时候他才十四岁,堪堪五尺高,才一百斤,又没有学武,对方比自己还高两寸,所以女孩以为可以用强,以及男女身体之间的吸引,来达到目的。
只可惜她想得太简单了,虽然那时候的竹奕峰看起来比较单薄,但也算是三流高手。而平常人与三流高手之间的差距还是很高的,竹奕峰也学识颇深,点了她一个穴道,就让她浑身酥麻,没有半分力气再做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