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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运河畔的缘起缘落

又是一个温柔的黄昏,爷爷路佳明坐在老槐树下的摇椅上,身旁围绕着充满好奇与渴望的孙子孙女们。夕阳的余晖洒在他慈祥的面庞上,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孩子们坐近些,然后缓缓开口,讲述起了家乡运河畔的故事——运河畔的缘起缘落。

在历史的长河中,岁月如梭,星辰斗转,大明王朝于1368年悄然建立,时代的风云际会,悄然铺展在临清城这方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土地上。路家,一个世代以航运为生的家族,迎来了第三十六代传人——路承水。幼时家境虽已式微,但承水与父并肩,驾一叶扁舟,穿梭于临清与东昌府之间,以勤劳的双手和不懈的坚持,为家族的复兴默默耕耘。

那时的运河,尚显淤塞,商船稀少,日子如流水般平静而艰辛。承水父子在船上、在码头,日复一日地守候,用双手编织着生活的希望,编篮为伴,静待客商的到来。一次,船只不幸搁浅,淤泥如困兽般缠绕,幸得友人邢立岩相助,方得脱困。而邻家陈大宝则没那么幸运,船只倾覆,货物尽失,唯余一身好水性,保住性命。

路家,作为临清城的土著,世代居住于此,见证了朝代的更迭与时代的变迁。即便是在中原人口锐减的乱世,路家凭借着祖辈留下的船只与坚固的石头院落,得以在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邢家与陈家,作为1369年从山西迁来的新居民,虽初来乍到,却也在这片土地上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朱棣登基后,深谙大运河对于国家的重要性,遂下令疏浚河道,使其焕发生机。路承水与邢立岩、陈大宝等人,抓住了这一历史机遇,投身明朝的粮草运输之中,不仅为国家的统一贡献了力量,也为自己赢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从此,路家的船队逐渐壮大,从最初的破船一艘,发展至五艘大船,成为了临清城举足轻重的航运力量。

岁月如梭,转眼间,路承水已年过半百,他在临清城修建了气势恢宏的路家大院,四进四出的院落见证了家族的辉煌与荣耀。膝下四子五女,各自承继了家族的血脉与精神。其中,次子路家昌,尤为承水所喜爱。他继承了父亲的坚韧与智慧,更添了几分大气与豪放。剑眉星目,桃花眼含笑,举手投足间尽显英气逼人,让人不敢小觑。

与此同时,临清城中的柳家,亦是热闹非凡。柳茂生接手了家族的两门手艺——驴肉甩饼与浑源凉粉,将其发扬光大。九女柳九梅,更是以温婉的容颜与出众的气质,成为了临清城中的一朵奇葩。她的美,如同秋日里的清泉,清澈而又不失温婉,让人一见难忘。

这3月18日是临清城大庙会。俊男靓女逛街,善男信女去月洼寺求福。这街上一时间骑马的,坐轿的,纷纷到江南街这边涌来。这江南街是新修的街道,两旁店铺琳琅满目,糖庄,茶庄,竹器庄,笋干铺子,山核桃铺子,丝绸庄,天堂伞,玉器铺子,应有尽有。

这路家昌和邢家的邢安郎一起来到了庙会,他们两个先来到柳家的甩饼店,坐在凳子上耐心等。这庙会吃甩饼的人真多。甩饼最关键是饼皮,只见做甩饼的师傅,拿上一块面开始擀起来,然后擀面杖卷上面饼,开始甩,一下,再翻过来甩;这样连续几下,饼甩的圆圆的,很有弹性,抹上驴油,放在特定的铁鏊子烙饼,饼熟撒上驴肉片和葱花,卷起来,放在竹编的框子里。送到客人面前,在来一碗驴肉汤,真是美味。这天因为人多,柳家的九姑娘,柳九梅也来店里,九梅把甩饼送到路家昌和邢安郎旁边,路家昌不由打量一下这九梅,九梅羞涩的看了家昌一眼,就着一眼,明眸对秋波,九梅瞬间停滞,时光静止,好像是前世之约,前世熟悉。九梅迅速离去。“爹,我要去逛街,姐姐,我们一起去。”九梅和八姐一起出门,乘了一顶轿子。这轿子是由底座、边框、立柱、栏杆、顶盖轿杆和抬杠几部分组成。底座呈长方形,顶盖如同四面起坡的房顶形式,轿身原应围以帷幔;轿前开有小门,因为八姐和九妹瘦小,这顶轿子轿厢也大,两人一起进去,“走!”轿夫抬着两位小姐去了庙会。柳茂生手下伙计多,也不在乎女儿们来不来店里。

这天越来越热了,买个蒲扇摇着,多么帅气啊!路家昌和邢安郎来到店里,看着这从江南运来蒲扇,有苏绣的团扇,有粽叶大蒲扇,芭蕉扇,手工编制大蒲扇,蓝印花布扇;圆的,方的,八宝的,扇形的,真是应有尽有。在苏绣的团扇前,围的都是漂亮的小姐姐,柳九梅和八姐也在,路家昌一到,忍不住直接走到九梅面前,“在下路家昌,敢问小姐芳名?”八姐说,“哦,我妹妹,柳九梅。”九梅看了一眼路家昌,微微颔首。“九梅,”

“你喜欢哪个扇子?”路家昌关心的问。“我自己买。”九梅说。

邢安郎看到九梅和八姐手里的团扇说,“好看,小姐有眼光。就这个吧。”然后帮助九梅和八姐付钱。“怎好劳您麻烦,八姐你去付。”九梅催着八姐,八姐调皮地说:付了就付了,不就是个团扇,时间长着呢,你们再来我们柳家吃甩饼好了。

家昌和安郎点头,“那是那是,我们肯定还要去吃。”此时落下一顶轿子,轿里出来一个穿着华丽的小姐,旁边丫鬟掀开门帘,女子那‘盈盈一握’的纤纤小腰,锦绣罗带缠绕,白皙的脸庞,高挺的鼻梁,虽不如九梅的温婉大气之美,但也是碧玉一块。女子来到蒲扇铺子前面。看到正在选蒲扇的家昌,她一边选团扇,一边悄悄看家昌,对丫鬟使个眼色,丫鬟顺势问,“敢问公子大名?”家昌说:“我?你是谁啊?”“我家小姐本城粮仓陈总管千金陈玉娇”家昌推着邢安郎上前,“你来。”“在下有礼了。什么事儿?他是路船队的家的路家昌,我是邢船队家的邢安郎。”“哦,有幸遇到,还是有缘。”丫鬟说。

有时候,时光就是差那么一丁点,如果是陈玉娇早来一点儿,家昌也许会好好看她几眼。只是此时家昌的心在柳九梅身上。

安郎帮助家昌选了兰花布扇,两个人摇着兰花布扇,很是开心,看着九梅和八姐的拿着团扇,真是妩媚。这八姐和九妹与家昌和安郎一起边走边说边逛。看家昌离去,陈小姐上了轿子。

这旁边就是江南的饰品店,这饰品真是漂亮,先看看这簪子吧,有兰花簪,有凤凰美玉簪,有江南烟雨簪,有华美金簪,有荷叶头簪等,这簪子美轮美奂,还有流苏,头饰,首饰,琳琅满目。两个公子哥,放下身段,家昌拿着一对凤凰美玉簪,“喜欢吗?九梅”。

九梅眨眨眼睛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玲珑又有气质。八姐说:有诚心,你就买啊,问什么问。

安郎付钱。家昌拿着凤凰美玉簪,“九梅,虽然礼物轻,希望你收下。”八姐走上来,“我来收,我喜欢。于是放到了口袋。

在朝前走,就是竹品店,“九妹,你来看,这个竹篮,多漂亮,我们两个可以去采花了。”八姐叫到。

家昌、安郎全程跟随,只见那竹篮编的精巧无比,篮子底和一个碗口差不多,竹篾编的花,一层一层,半圆时收口,上面又编了一个隆起的盖子,还有手握的圆圆的把柄,精巧玲珑。盖子盖上,好像一个圆圆的,稍微扁扁的球,圆润可爱。

这竹篾被染成了粉色,小巧的粉色犹如一片霞落下来,真是美丽极了。

家昌把小巧得的篮子跨在九梅的细细的胳膊上,犹如仙女下凡。

八姐说:我呢,我的篮子呢。

安郎缓过神啦,“啊!当然有,当然有,这个方的喜欢吗?”

不,我要那个环形的。“好,环形的。”

“不逛啦,我们去摘花啦。”八姐和九妹拎着篮子乘上轿子,来到了城外。突然遇到了州府总管的儿子胡来,这小子穿着花花绿绿的上衣,搭配上一条大红色的裤子,引来了无数路人的目光,宽大而花哨的鞋子,上面绣着金线和彩色的丝线。还镶了一颗钻,真是引人注意。“停下,停下!”胡来说挡住轿夫,他走上去掀开轿帘,“啊!两位小姐姐,你真美,你的篮子真好看,我陪你去摘花。”“谁要你陪。去!”八姐气哼哼的说。

“还生气啦,来,给我上,把她两个拉出来,陪我胡来去摘花。”

“你敢!家昌和安郎赶紧大喝一声。”

胡来一看是路家二公子,“她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妹妹。”家昌说。

“好吧,你妹妹。”

“走!”胡来大手一挥儿,带着两个爪牙走了。

八姐和九妹,家昌和安郎来到临清城边的杏花林,三月的杏花初开,真是美的天堂。穿梭杏花林中,九梅和八姐,采来无数的花瓣,放在小篮子里。家昌和安郎看美女花,八姐和九梅看杏花。杏花林中,恍若置身于铺锦流霞的桃花源仙境一般,香风过处,杏花们呢喃细语,赏花人顾盼流连于这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中。花美景美,这一切真是美妙。“杏花啊!你在为谁娇羞?”这杏花像极了鱼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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