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尘合上因惊讶而大张的嘴,“没事,就是有点疼,这位郑小弟也是个狠人。”
“别看热闹了,去拦一下。”鲍奇羽发话,张虎两步窜上前去,伸手抓住了郑父的肩膀,“你儿子还是病人。”
郑父只觉肩上的那只手重如千斤,自己再也移动不了分毫。
“你也别跑了。”张虎看郑父不再追逐,这才又上前抓住了郑全有。
而郑全有也才后知后觉又感到了疼,他捂住尾巴骨的位置,只觉得一步都动不了,张虎看不过去,直接将郑全又夹在腋下重又将他放回桌上。
“郑大哥,令郎在我们学宫里发生这种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身为院长,自要有所担当,鲍奇羽对着郑父郑母道。
郑父郑母都是老实人,骨子里对读书人极为尊敬,又见儿子没有头破血流,也不见缺胳膊断腿,还活蹦乱跳的让他都抓不到,只觉这不算什么事,忙摆着手道:“院长客气了,小孩子打打闹闹,哪里能当真,说来定然是我家全有的错,要不然人家为什么不打别人,却偏要打他。”
如此深明大义的家长让鲍奇羽也无语了一下,“话不能这么说,同窗之间口角失和原是常事,但先动手就是不对。刑承毅,来跟郑全有道歉。”
刑家小弟不动,还是刑昭昭拉他上前,按着他的脑袋道:“跟人家说对不起。”
刑家小弟撅着嘴,一脸不服气,刑昭昭见状怒从心起,抬手对着弟弟的后背拍了两下,“你打了别人,你还有道理了不成?快跟郑全有道歉。”
屈服于姐姐的怒气,刑家小弟不情不愿的对着郑全有道:“对不起。”
这个道歉全然没有诚意,郑家却已经满意,郑父摆着手,“没事,没事。”
郑全有看着自家对别人和颜悦色的老爹,一时间悲从中来,“有事,有事,我的屁股都摔成两半了。”
郑爹挠挠头,“两半不是很正常吗?”
郑全有哭声一噎,“我的尾……巴撞断了。”他记不清大夫说的尾椎骨,只依稀记住了一个尾,于是便说出了尾巴。
“你又不是猴子,哪来的尾巴。”郑父一巴掌拍在儿子脑袋上,“闭嘴,别给老子丢人现眼。”
眼前如闹剧一般,鲍奇羽忍笑道:“郑全有看大夫的诊金和药钱都由刑承毅一方承担,郑大哥,你看还需不需要别的赔偿。”
“不用,不用,小孩子磕磕碰碰都是正常事,他们出了诊金药费就可以了。”说完他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全有娘,你说呢?”
郑母到底心思细腻一点,望着钟离尘,“大夫,他这伤要不要紧?”
钟离尘不得不科普了一遍尾椎骨的形成,又说了一遍郑全有的伤情以及治疗办法并保证了病人康复后不会留有后遗症,郑母这才完全放心,“都听我们当家的。”
小雨递过抓好的药,“这是止疼消肿的药,早晚一包,三碗水熬成一碗水,饭前喝。”
郑母谢过后,接下。
鲍奇羽并不觉得郑全有受了伤,就能免去自己的那部分错误,“郑全有,同窗之间口角失和是常事,但你不该口出恶言,向刑承毅道歉。”
“对不起,我以后再不欺负你了。”郑全有倒是很识时务,道歉的话张嘴就来。
“乖,这才是好孩子。”鲍奇羽对他的态度予以了肯定,然后又道:“你要记住今天的事,以后再欺负旁人就要想一想今天的后果,你能不能承受得起。”
“孩子,你们要知道虽然你们可以仗着身体高大去欺负比你们弱小的人,但是这世上人外有人,总有比你更高大强壮的人,到时你又要如何?”赵夫子也适时开口,“你觉得拳头硬便厉害,可万一人家有刀有剑,你又要如何?”
恶霸三人组低头沉思。
“须知匹夫之怒,血溅三尺,若将人逼急了,后果未必是你们可以承受。”